这孩子的脸上荡漾着天真的笑容,只听他惟妙惟肖的学着小猫的叫声,小猫则警惕的看着他,他小心翼翼的试着 伸出手想摸摸猫,谁知那猫敏感的往后退了两步。梁晋摇摇头,轻轻拍拍手,小猫又向前走了两步,放下戒心试 图伸出前爪去抓他的手,这时候梁晋脸上的笑容荡漾得更大了。
这场景让薛平榛起了一点恶趣味,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梁晋赶紧回头站直了身体,小猫因为听见陌生的声音和梁 晋的大幅度动作一下子就被吓跑了。梁晋遗憾的往那方向看了两眼,脸上微微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终于回了神 ,怯生生的喊了薛平榛一声哥哥,薛平榛听见了,点点头。
“早,早上好。”梁晋补充着又问了好。
挺有礼貌的,孺子可教。薛平榛想。
薛平榛嗯了一声算作应了,然后就走了,留下来的梁晋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梁晋就暂时这么住了下来,并没有对早出晚归的薛平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而且据吴姨说,小梁晋真像他说 的那样,的确挺能干的,洗衣做饭样样都会,小小年纪也够不容易的了,说完还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薛平榛没说什么,但是对这孩子的印象又好了一点,留下也没什么。这或许是养父在去世三年之后,冥冥之中送 给自己的小玩意儿吧。
他喜欢懂事听话的人,违背他的人,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
萧仲和何友善走得很近这件事开始往薛平榛的耳朵里传,帮中有一、两个多事的人隔三差五的便到他这里念叨一 番,薛平榛说知道了,让他们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得,别有事儿没有就管别人,根本没提怎么处理的话茬,一副 放任的架势。
薛平榛的放任让暗中某些东西开始发酵,三年前没来的狂风骤雨,他相信这次会一股脑儿的向他袭来。不过他有 万全的准备,他已经不是三年前做事懵懂的那个薛平榛了。以前的他会着急会上火,时时刻刻的关注事态,但现 在的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这场好戏上演,让众人知道,谁才是这帮中的老大。
九
很快就到了除夕,按照老规矩,大年三十这天下面的头头是要来老宅给薛平榛拜年的,以前都是大家聚在一起来 ,热热闹闹的吃顿团圆饭,一起守岁到初一再给关老爷上香才离开。
今年不同于以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人都还没来齐,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分散坐在沙发上,与其说是在聊天, 还不如是说在低声的讨论最近帮里变得如何不太平,整个帮中就像盘散沙,颇有点人心惶惶的意思。更有些人还 担心的说,程老爷子半生心血创造出的辉煌,终于要毁在薛平榛这个外姓人手里了。
薛平榛一直在书房没露面,楼下那些人交头接耳的样子都通过监控落在他的视线中,也能从微弱的声音中听出他 们在讨论些什么。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对于手下这些大大小小的头头,他是早就看透的。
有那么几个没什么头脑,却很忠诚,听见反对他的话争辩得面红耳赤;有的就很狡猾,只是淡淡的听着,然后露 出冷漠的笑;有的有勇有谋,倒是挺孤傲的,现在就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他可以趁机从中渔利。
薛平榛喝着茶水想:整天与这些人周旋也是有意思的事儿,就比如说何友善,越来越发现他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一 只,仗着辈分高倚老卖老。其实他本身该是值得人尊敬的,可是净做些让人不尊敬的下三滥的事儿。
直到吴姨来上面三番两次的请,薛平榛才终于下了楼。
他今天刻意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身上穿着暗红色的粗格衬衫搭配米色的长裤,脚下穿了一双棕色休闲皮鞋, 这身打扮还显得有几分书卷气,从表面上看不出最近帮里的不太平对他有什么影响。可即使这样,在他下来之后 ,原本有些喧闹的客厅也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有人给他让了首位,薛平榛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插在裤兜中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挥挥手说:“今年那些旧礼 就免了,大家吃过饭就散了吧,毕竟总有跟我说帮里不太平,你们在这儿显得多犯难。”
“老大。”有人站了起来,不满的喊了他一声。他们在楼下等了这么久,薛平榛只一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真是 有问题。
“怎么?”薛平榛拧着眉头问。
“你就不问问人怎么来得这么少?不说说今年为什么坏了规矩?何友善、秦奉添和萧仲都去哪里了?还有,我们 手下的人有不少都被老何弄走了,他是什么意思?我可听说老何勾结了秦奉添和萧仲准备反你呢?你就不纳闷? 就没这疑惑?”那人连珠炮似的丢给薛平榛好多问题,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周围开始有人迎合,也有人在交头接耳,声音嗡嗡的惹人头疼。
薛平榛冷峻的目光透过眼镜和每个在场者相遇,他并不是故意回避这些问题,只是暂时不能说,免得坏了他的计 划。
“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薛平榛低头看看腕表,按计划,这个时间萧仲他们也该过来了。
下面讨论的声音更大了,掩住了薛平榛的话音,似乎薛平榛不给一个答案,他们就不会走。
正这时候大门被气势汹汹的推开,只见何友善带着萧仲和过去是程志冲的左膀右臂之一的秦奉添走了进来,后面 跟着一堆手下,其中还有那日责罚的几人。
三人站定,何友善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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