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也微笑起来,要说被夏多照顾最多的人是谁,那非自己莫属。夏多的那种体贴温柔,的确是能让人沉溺其中而不自知,唯有在细细捡拾回忆的碎片时才恍然的。
因为想起夏多而带来的好心情,在到婚礼现场的那一秒钟,正式宣告结束。
滕济民的长相并不出众,但是胜在气场强大,可是大概每个新郎倌在被众多亲朋友好友轮番打趣的时候都会显得有点傻乎乎的,在他看见卫屿轩的那一刻,尤其的傻。隔着半个礼堂的距离,两个人的目光越过众多宾客的头顶相汇,居然有种千山万水相迢遥的感觉,卫屿轩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而滕济民在最初的惊愕过后,眼神里立刻透出了心疼的神色。
抛□边正在热情地说着什么的客人,滕济民大步走过来,飞快地看了墨北和夏套地点了下头,都没来得及让夏湾把祝贺的话说出口,就将卫屿轩拉到了一旁。夏湾诧异地看了看墨北,墨北耸耸肩。
滕济民低声向卫屿轩说着什么,卫屿轩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嘴唇抿成了一条没有血色的线。滕济民闭上嘴,心疼的表情都掩饰不住了,他把手放在卫屿轩肩头,可这个动作像是把卫屿轩吓着了一样,他猛然后退了一步。滕济民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在心口狠狠踢了一脚似的。
卫屿轩不由自主地向他又走近了一步,随即顿住,移动脚步要走回墨北身旁,可是却被滕济民一把拽住。这时已经有人好奇地看着他俩了,滕济民拉着卫屿轩要去无人的小偏厅里说话,墨北担心地想要跟去,但卫屿轩却冲他摇了摇头,墨北只好停下。
夏湾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低声问道:“卫屿轩跟滕济民是?”
墨北斩钉截铁地说:“熟人。”
夏湾:“……”
“夏公子,”有认识夏湾的人纷纷过来寒喧,墨北识相地让到一旁。
等了快有十分钟,已经有人开始询问新郎跑哪儿去了,墨北实在是不放心,决定还是到小偏厅看看情况如何。他才走到小偏厅门口,就听到夏湾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墨北,给你介绍个朋友,他也是你的书迷哦。”
墨北无奈转身。
刚重生的时候,墨北设想过多少次见面的场景,最可能的不过是人潮人海中擦肩而过的陌生,纵使相逢应不识,只因今生已没有理由再有交集,而最理想的自然是连这点擦肩而过的缘份都不要有。
如果命运注定要相遇,那要怎么对待那个人,是不动声色地暗中算计,或是自然而然地疏远?几百种几千种方案在假想的白纸上罗列。
后来,他就不在做这些无谓的设想了,再后来,就是刻意地遗忘。直到,此时——
“墨北?”夏湾诧异地连叫了好几声,眼看着小孩像是中了魔咒一样突然整个人都僵硬了,小脸上血色全无,就连眼神都变得呆滞了。夏湾不安地抬了下手,想扶他却又不敢乱碰,不知怎么回事,夏湾错觉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带走这孩子的灵魂似的。
身旁的罗驿惊讶地和夏湾交换了个眼神,站在原地没动,用轻柔的声音说:“深深地吸气,再慢慢吐出来,别害怕,深呼吸,这里很安全,没有任何力量能伤害你,别害怕,深呼吸……”
墨北的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身体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可意识却还在,只是有些迟顿。墨北知道自己摔倒了,可是却感觉不到疼,他听见周围人的惊呼,然后便是一团乱。夏湾和罗驿把墨北抱到小偏厅里救治,卫屿轩和滕济民都被吓得不轻。
罗驿摸了墨北的脉搏,又翻开他眼皮看看,语气肯定地说:“先让他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拿点水来给他擦擦。他有什么病史吗?”
卫屿轩迟疑地说:“几年前小北受过重伤,骨折、高烧,不过一直都小心调养着,除了容易咳嗽、感冒,好像没有太大的毛病。”顿了顿,他自责地说:“一定是因为这几天他陪着我累坏了,都怨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没留意他。”
罗驿看了看愧疚不已的卫屿轩,又看看沉着脸的滕济民,推了推眼镜,说:“恕我直言,你的脸色也很不好,还是也关心一下自己吧。”
卫屿轩轻声道谢,对别人的好意他一向领情。
婚礼已经要开始了,滕济民不得不去完成自己的职责,离开小偏厅之前,他看着卫屿轩欲言又止。卫屿轩正拿着湿毛巾给墨北擦脸,似乎根本就没留意到滕济民,滕济民犹豫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罗驿给墨北按摩着几个穴位,以缓解晕厥心悸的症状。墨北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手脚并用地爬开,冷汗淋漓地瑟缩到沙发另一头去,一脸惊惧地瞪着罗驿。
不仅是罗驿,就连卫屿轩和夏湾都被墨北这个举动给惊着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墨北这是害怕罗驿。卫屿轩愣了几秒钟,飞快地用防备的眼神看了一眼罗驿,过去抱住了墨北,低声安慰:“屿轩哥在这儿呢,没事。”
罗驿很无辜地摊了摊手,一直后退到墙边才停下。而夏湾和卫屿轩都注意到,随着罗驿的退开,墨北急促而粗重的呼吸明显变得平稳多了。卫屿轩的拥抱很用力,一只手不停地在墨北背上重重地抚摸,像是要通过这些有力度的动作来表达自己保护他的决心。
“屿轩哥,”墨北小小声地说,“我想回家。”
夏湾忙说:“我送你们回去。呃,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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