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我拿壶酒来。”
冷着脸颐指气使的态度,顾瑾却察觉到了师尊的小情绪,心中好笑,脸上却不显。
“你现在还不能喝酒。”顾瑾耐心的哄着,语气里有自己都无从察觉的宠溺。
只见师尊用着他好看的丹凤眼瞪了他好久,最后张嘴吐了两个字,然后就拿起床边的衣衫往身上套。
顾瑾看的分明,师尊说的是逆徒。
突然觉得以前是太乖了,以至于从来没有发现师尊与众不同的一面。
虽然胡思乱想着,却还是关注着师尊的动作,问着:“师尊你要去哪?”
“你应该先告诉我这是哪里。”顾青辞从床上起身,越过顾瑾朝门外走去,虽然不知他昏迷了多久,但想必时日不短了,顾瑾这段时间也肯定灌了不少灵草仙药入他腹,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精神。
“这里离着北陵国不远了,前面就是北陵国边上一个叫度牧城的小镇。”顾瑾跟在顾青辞背后说道。
门外一片山清水秀,树木青葱,花草显得勃勃生机,这大概是某个猎人在山中的小木屋。
秀丽的景色稍稍解了顾青辞心中的压抑,只是惦记着早日与七可真人相见,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北陵国,离阴煞海倒是不远了,只怕接下来,难免撞上魔修才是。
从高高在上的化神修者变成空有名头的普通人,虽然顾青辞没有因为落差而不平衡,却还是影响了沉稳的心态。
胸中有些闷,顾青辞又咳了咳,一转身便看见顾瑾关切的眼神。
眸中的炙热怎么也忽视不了,心中烦闷想呵斥两句,却又想起那日乱葬岗,如今顾瑾虽安然无恙,却也怕是死里逃生。
忍不住问道:“你如何逃出来的?”
顾瑾没有意外顾青辞的发问,也不避讳,照着实状说了,只是隐下宿夭提到傅宅的那部分。师尊未与他说过身世,他便当不知道就是,免得生了间隙。
顾青辞沉思许久,理不清其中的恩怨情仇,只得长叹一口气。
“后来我寻到师尊后又回临白城看了看,听说那乱葬岗已经没那么阴煞了,想必过几年便能恢复正常。”
“那是好事。”顾青辞淡淡的说,似乎并不关心临白城的状况。
其实不止这些,顾瑾回去还打听了更多的事情,比如沈轻候的真名便是沈宜修,比如五十年前死过一个歌姬,是瑞王府上的,还比如那乱葬岗里埋着的,不少傅家人…
知道的越多,疑虑却更多,也只能藏在心里。
顾青辞抿唇,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件锦绣生香,递给顾瑾。“你拿去烧了。”
“是。”顾瑾掐出火诀,将那衣裳点燃,眼见一件古董化为灰烬,两人皆是无话。
“外面风大,师尊还是回屋内休息一会吧。”顾瑾担心顾青辞的身体,劝道。
顾青辞蹙眉,却也知晓确实容易疲惫,日后行程也只有让顾瑾驱使灵舟才行。
“师尊在担心什么?”顾青辞的焦躁太明显,顾瑾想忽略都不行。
“你不担心你叶师弟的身体吗?”顾青辞横扫一眼他,言语中也莫名带着怨气。
顾瑾被这突然发作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耐心的说道:“从这里到阴煞海还有一个月的行程,便是再急,也要以师尊如今的身体为重。”
“我身体好的很。”冷冷的呛回去。
说完这话顾青辞不禁揉了揉额头,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觉得顾瑾态度有所变化以后,他也弄的不师不长了。
他在和徒弟较什么劲,难不成修为没了,人也倒退回去不成。甩开那些怪异的念头,只觉得疲惫涌上心头,还是遵从顾瑾的建议又在床上小憩了片刻。
到了夜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本就忧思不少,作息也与凡人相距甚远,再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时辰简直是折磨。
没了修为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不用覆盖数千里的神识其实要轻松不少,可是对于顾青辞而言,更多的是不安。
而黑夜中,茫茫的未知更是让他不习惯。
他就这样斜倚着木门望着外面的星空许久,直到青焰都忍不住骂道:大晚上,你有毛病吧。
之前被禁锢的时候,青焰是完全沉睡的,也只有如今因为禁术的缘故,这段时间青焰抢夺不了这具躯体,但是可以与他沟通。
先前都是青焰因为他擅自动用禁术气的不行,根本不想与他讲话。
没有,突然觉得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挺好的,没有这么多烦恼。顾青辞道。
连七情六欲都没尝过的老顽固就想死了,还是省省吧,先操心你的天下大事吧。青焰满是轻蔑。
你…无欲无求又如何,我可不像你纵情声色,被yù_wàng主导。
对啊,我就是纵情声色,我跟你讲,情字你不懂,欲字你也不懂,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听我一句劝,你不如趁着良辰美景,与你那个徒弟享受一番才是,保证你以后再也忘不了。
你在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你那个徒弟,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你以为人人像你这般龌龊么。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你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么。青焰懒洋洋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不再言语了。
独留顾青辞眉头紧皱,神思不宁。直到顾瑾都再也没办法再屋里装睡,走到顾青辞身边询问:“师尊为何事困扰?”
顾青辞被一惊,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故作镇静的说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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