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辞职了,去了省电视台,他说他想尝试一下电视媒体,去做属于自己的新闻!
顾之泽站在那张桌子前想,什么是属于自己的新闻,自己现在做的算不算“自己”的,如果不是,要怎么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新闻呢?
他又想到李润野在家写的那一篇篇稿子,中英文得心应手,用电子邮件发出去的时候地址动辄就是bbbc,虽然这些国际新闻集团麾下总是网罗各国撰稿人供稿,国内干这行的人也不少,可是一旦李润野流畅地敲出一串串英文时,顾之泽还是惊叹不已。
李润野曾经指着屏幕说:“这些是我自己的稿子,我的思想;《晨报》只是我的工作。”
师父和大师兄都有“自己的”新闻,他们在新闻这个汪洋大海里始终保有着自己的方向和航线。而自己只是紧跟其后,虽不至迷航却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目的地呢?
顾之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终于把坐在桌子后面的人盯毛了,他站起来咳嗽一声:“请问,您有事儿么?”
顾之泽恍然惊醒,这个人他不认识,应该是新近调来的。看着对方带着警觉的神色,他摇摇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大师兄,已经辞职了。
顾之泽回到座位前时,崔紫轩把电脑显示扭转到他跟前:“师兄你看!”
顾之泽惊讶她写的竟然如此之快,定睛一看屏幕,几乎滑到桌子下面去:
如何处理突发事件的新闻采访?
如何增强新闻采访的联动性?
如何有效地进行隐性采访?
……
十几个问题,十几个问号,整整齐齐排着队,正等着顾之泽检阅临幸。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师兄,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问你,怕忘了就写下来,这是我这次采访时想到的一些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顾之泽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我当徒弟的时候哪里有这么招人嫌!”
六点多的时候李润野准备带着八戒去吃晚饭,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八戒和七仙女坐在一张桌子跟前,正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顾之泽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指着屏幕,嘴里讲解着什么。而崔紫轩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时十指翻飞,飞速地掠过键盘。
一个在讲课,一个在记笔记,好一副教学相长图。
李润野饶有兴趣地看着顾之泽,这样的顾之泽是他陌生的,他熟悉的顾之泽跳脱张扬,而眼前的顾之泽沉稳温和,真的像是一个老师,正在谆谆教诲。李润野觉得这样的顾之泽也很可爱,有点儿装大人的感觉,故作镇定中透着一丝紧张和慌乱,当然,这种紧张和慌乱也只有自己看得出来。
最近顾之泽多了一个习惯,以往他每天睡前都会玩半小时的游戏,现在改成了看专业书。他总是唉声叹气地说:“我必须得看书啊,那个崔紫轩简直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我随时被她问得恨不得要跳楼。”
李润野一点儿也不反对顾之泽看书,于是两个人躺在床上,一人一本书捧着,亮着两盏床头灯,在满室的温馨静谧之中,一页一页书翻过去。
而现在,八戒和七仙女坐在那里,也是这么的静谧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陌然浅笑的雷,事实证明一个雷不止前进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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