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喇叭响了一下,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一个剃着平头的壮汉和相机男对骂:“妈的你问我我问谁?每天都在这个地方跟丢,我还要问你你的人是怎么调查路线的呢!这个邵衍是鬼吗?转个弯一下子就不见了,飞都飞不了那么快!”
“他不会是发现咱们了吧?”相机男旁边忽然有个穿黑棉袄的气弱出声。
“怎么可能!”平头司机抬手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我跟他保持了至少半条街的距离!你个狗日的背后开天眼也发现不了。就是你们的人出的问题!”
他们已经跟了邵衍好多天了,刚开始还没想到开车来,但邵衍跑步的速度太快,跟踪的人通常在屁股后面跑上几分钟就被甩开了。几次过后他们不得不换了代步工具,但好些天下来仍旧没能如愿。邵衍总是跑到半路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跟幽灵似的一晃眼就不见了。像今天这跟着跟着莫名其妙被甩掉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从没有一例工开的那么艰难,大伙都有些火大。
众人又是生气又是不甘心,叉腰对骂正在互相埋怨,冷不丁忽然听到近处传来一声幽幽的问话:“你们找我干嘛?”
大伙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时齐齐一愣,夜色沁凉,所有人后背都开始冒气密密麻麻的冷汗。周围除了他们之外杳无人迹,早春季节树丛里连发出杂音的昆虫都没有,周围静悄悄的,寒风吹来,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迟缓的,像是机器人那样卡着壳一点点转过头去,猛然对上了一张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
“哇!!!”相机男吓得腿都软了,大叫一声就想退开,被邵衍眼疾手快拉住头发又扯了回去。相机男的伙伴们面面相觑片刻,又是慌乱又是恐惧,渐渐围拢在一起朝后慢慢退着,嘴里问:“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时候爬到车上的!”
邵衍眯着眼睛和开口那人对视了一会儿,抬手扯下口罩,招招手道:“过来。”
那人看着邵衍异于常人的行为举止都快吓尿了,哪里肯听话,含着一泡眼泪迅速地摇头以示拒绝。
“啧!”邵衍不耐烦了,挑起眉头加大了动作,语气也冷了下来,“让你过来!没听到吗!”
车里的平头壮汉迅速关上车窗启动了车子,还被邵衍拽着头发的相机男吓得连连拍打车窗,嘴里怒骂:“垃圾!你他妈要一个人跑!”
平头壮汉显然不打算搭理他,挂好档位就要开车,车开快之后坐在车顶上的邵衍会不会被甩下来不得而知,可他这个被拽着头发贴在车壁上的人肯定要吃一番苦头。相机男险些吓尿,冷不防就听到后脑处传来一记令人浑身发麻的碎响,他侧脸贴在车窗上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却亲眼看到驾驶座上洒下了无数的碎玻璃,随后平头男也不知道是遭到了什么打击,软绵绵瘫倒在了车里。
邵衍砸破车窗把想逃跑的人给弄晕后,慢悠悠把胳膊从车玻璃的破洞里收了回来,看向不远处在用表情喊妈妈的一群人,重新招了招手:“过来。”
众人:“qaq妈妈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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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到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拳头上沾了血,他抽了电梯房的几张纸巾随便擦了擦,打开门后弯腰换鞋,就听到刘阿姨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路上有点事情。”邵衍顺手把擦过拳头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抬头环视一圈,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开了那么多灯?”
“哎呀!这纸上怎么有血?衍衍你受伤了?在外头打架了?!”刘阿姨眼尖地发现到垃圾筐里的废纸上鲜艳的红色,吓得立刻扑上去摸索邵衍,“怎么可以一个人能去打架啊!给阿姨看看伤到哪里了,家里还有药和绷带,伤口要消毒的,随便放在那里要感染的!”
邵衍无奈地舒展开任由她检查,嘴里说着“我没有受伤,屋里却忽然又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回事?邵衍你怎么了?”
“严岱川?”邵衍看着手拿酒瓶从厨房边的酒库里出来的男人,忍不住惊讶地喊了他一声,“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a市?”
严岱川表情很严肃地看着邵衍,把酒瓶放下之后就径直走了过来。他捡起垃圾筐里沾了血的纸巾展开一看,脸上立刻可见地出现了怒容,他让刘阿姨先停下,自己将打架时最容易受伤的几个部位抓着看了过去,见没找到伤口,冷峻的气息这才消褪掉一些。
邵衍从他掌心把自己的拳头给抽了出来,脸上有那么点隐约的得意:“说了我没受伤还不相信。不就打个架吗,多稀奇似的。这是人家的血。”
他说着眉头皱了起来,盯着自己拳头的表情变得有些嫌弃:“还不知道是哪里的血,恶心死了,我去洗个手。”
忧心忡忡的刘阿姨和满脸无奈的严岱川对视了一眼,做了一个拜托拜托的表情,严岱川轻叹了一声,尾随邵衍进了洗手间。
邵衍从镜子里看到他靠近,瞥了一眼:“你跟进来干嘛,对了你怎么到a市了。”
“过来转接掉以前我爸在a市开的几个娱乐城,遣散一下人员。”严岱川找到厚厚的干毛巾把邵衍湿漉漉的手抱了起来,视线在对方脸上扫过,确定没什么伤口之后才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能不打架尽量就别打。今天是跟谁起冲突了?同学?还是街上的流氓混混?”
“不知道,我抓住他们之后问了一下,都说自己是拿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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