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是什么东西,在现实面前,节操就是字典里的两个字而已。
花斐君的腰背被捏得青紫一片,整个人都快被熊一样的男人折腾碎,他的告饶声却成了男人的另一种兴奋剂,直到后来,他只能用气息发出声音,零星的破碎的几个音节冲出口,也完全听不出说的是些什么。
天近亮的时候,男人发泄够了,准备离开,原本已经精疲力尽疼痛难忍的花斐君还是一骨碌的坐直身体,他嘶哑着破碎的声音,说了三遍才从喉咙里挤出完整的话:“老板,钱……”
男人鄙夷的笑着,“看你紧张的,我还能不给你钱不成。”他从夹包里拿出钱,当着花斐君的面点出整数,扔到被子上,嘱咐到:“第一次是贵点,下次你可没这价了,记得给我折上折。”
连手指都是酸的,他整理好那些钱,心上悬在万丈悬崖上的大石,终于下落了半米。他太累了,也太渴了,手里攥着的钱是他这辈子都没拿过的之多,他甚至有些舍不得松开手,他暂时所拥有的安全感,不过就是来自于它。
花斐君勉强撑起身体,想给自己倒杯水,可长腿刚一落地,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的支撑,跪了下去。身体被车轮碾过一般的疼让他不知用哪块皮肤来接触这粗糙的地毯才觉得好受些,忽然很想有个人在身边,扶他起来,给他倒一杯水,把他放回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哪怕天一亮的时候,再一次把他推出去卖掉。
时间倒回两个礼拜,这个时间里,他应该是搂着花逸,被他不安分的拱在怀里,相拥着沉沉的睡着,可是现在这幅模样,就现在,从他大腿上流下来的温热液体,他伸出右手去触碰,竟是白色的浑浊混着丝丝鲜血,忽然之间,便悲从心来,眼底的雾气迅速氤氲起来,他就这样泪眼模糊的自嘲的笑了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于是便顺势将自己放空在地毯上,左手是钱,右手是伤,到底是因为拿了钱才受到的伤,还是因为不想受伤,才去拿这份钱呢?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黎明渐进的时刻,他已经能清晰的看见自己身上的青紫,得到总是要付出,他既然选择了这种途径得到这些钱,其实就不应该悲天悯地,可是心疼这事儿,是一个人无论有多坚强也无法自己避讳自己控制的,尽管没有人看的见,他还是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花斐君哭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是想喝一杯水,矿泉水他没有力气去拧开,只要水龙头下的自来水就可以,就一杯水而已,都已经没有了去拥有的力气,他哭的很无助,似乎也很伤心,他趴在地毯上,叫出了那个久违了10年的名词,妈。
妈。
☆、094:我是温柔,不是多/情1 ☆
花斐君是被房间里的电话吵醒的,他困的累的伤心的连个梦都没来得及做,就裸着身体在地毯上睡着,他迷糊着爬向放着电话的床头柜,接起来,听到前台小姐礼貌的问他是否需要继续入住,他嘶哑着声音谢绝,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艰难的走到了浴室,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半人半鬼的自己,心里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掏出个窟窿一样。
他在发烧,呼出的鼻息是都是滚烫,腰板只能挺的笔直,稍微弯一弯都疼的跟要被掰折了似的,他站在浴室喷头下冲着热水,后背靠着微凉的浴室瓷砖,仰着头,闭着眼微微张开了嘴,就这样虚弱无力的喝了一肚子洗澡水,只要是水就行,管他脏不脏,就像钱,只要是钱就行,管他脏不脏。
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钱,小心的放心贴身的衬衫口袋里,套上毛衣,抓起羽绒服,拿着房卡离开这里,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可笑的是,有句话很俗,却又不得不逼着人们一直去重复,它是这样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实有多骨感,绝对要比花斐君那两扇呼之欲出的小肋骨要骨感的多。
斐君糊毯吵。他在酒店附近的小面馆吃了一碗2块钱的素面,汤底都喝个精光,然后去药店买了两块钱一大板的感冒胶囊,最后低着眉头买了一只消炎的药膏。坐了一块钱的公交车去医院,平时他连这一块钱都不舍得花,但是昨晚,他有了意外收获,所以他饿的等不到了去医院吃干馒头,也懒的不想在零下二十几度里步行回去医院。
公车里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穿着摩登的帅小伙,嚷着吵着说昨天逃课去打游戏输了多少游戏币,花斐君坐在他们中间,似乎无人看出他与这些孩子有异,他安静乖巧的比谁都像个好学生。
花斐君在心里感叹着现实的不尽人意,这群小孩不懂得珍惜,有着好的条件去上学却偏偏要逃课,他想安安分分的坐在课堂里,却比登天还难。
有些人的现实,只是想着怎么把青春耗尽,有些人的现实,却要想着怎么逃过青春里的唏嘘不已。
花斐海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他们家虽然穷,并且负债累累,药也用不上最好的,可是该用的药,他们一样也没省,全家的钱都浓缩在这里,尽量给他吃点好的有营养的可以恢复的快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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