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廷西急了,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染上一抹病态的红晕,比刚刚不省人事满脸灰白的样子好多了,但是一边的南珍不敢大意,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让他靠在床柱上。严廷西皱眉深深吸了几口气:“真的,我已经无碍了,我的病你还不清楚,只要每次按时吃药就不会有问题,你还是派人把大夫再送回去吧。”
钱泽脸色冷了下来,“看病还是送信?”
严廷西还在极力争辩自己真的没事了。
钱泽看着严廷西认真道:“那好,我把马大夫送回去,然后再给你府里送个信儿。”
严廷西脸色一白,脸上的一点血色都褪尽,看着钱泽严肃的样子只道他说的出便做得到,呐呐的张了几次嘴,老实了。
看到严廷西宁愿看病都不让家里知道,钱泽心里一突,原本心里只是有些怀疑,如今看他的样子已经确定六分,心不断的下沉。
过了不久,那马大夫骂骂咧咧的进来了,自然的坐到病床前开始给严廷西号脉,嘴里还一直抱怨路上马车太快颠簸的厉害,他老人家的骨头都散架了。
那大夫刚进屋看到屋中两人的情形时心中猜到了几分,在听到严廷西今天病发了也没有多惊讶的样子,只是对严廷西说了一句“就按上次的药方来,平时注意调养”,再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完全没有平时给别人看病时的把病情病灶都解释清楚。
钱泽也不在意,他的病情自己其实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让北珍送大夫回去,下人们鱼贯而出,自己则满眼复杂的看着严廷西。
严廷西等待着钱泽的质问。
屋中安静了半响,严廷西预料的劈头盖脸的指责愤怒没有出现,钱泽铁青着脸盯着严廷西半响,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显得那么飘渺虚妄,钱泽这才发现很晚了,看着严廷西虚弱的样子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说了一句“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钱泽正坐在堂屋吃饭,严廷西悠闲的走过来坐到他旁边,神色自然的拿着自己面前的碗筷开始吃饭,虽然面色苍白了有些,但是精神很好,行动间也完全没有昨夜虚弱的马上就要到下的样子,钱泽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径自吃饭。
席间伺候的人都感受到了低沉的气氛,做事更加小心,生怕自己别迁怒。
等两人都吃好了饭,婢女们把餐具都收下去了,钱泽终于抬头认真的阿卡只能和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严廷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反常的沉默,见钱泽终于要和自己谈了,苦笑道:“你不要担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钱泽沉声问道:“多久了?”
这会儿知道自己费心隐藏的秘密瞒不住了,严廷西也不再逞强,破罐子破摔的全说了:“上次。。。。上次病发就提前了两天 。你是这么知道的?”
“你表现的太镇定了,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就算你平时再不着调,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还这么无动于衷吧,还有直到你知道大夫是谁才开始反抗,我原本只是猜想。。。。。。上次。。。原来上次病发就提前了,难怪你今天想要住在这里,是担心病发提前的事情你父母会发现吧。”
严廷西无赖的笑道:“我可当真是为了帮你来的,住这儿只是顺便。”他原来只是想吃了上次配的药熬过去,却不想病发的突然,自己还没来得及吃药就被过来添火盆的婢女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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