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紧张惶恐,尉遲肃不禁觉得好笑,「你想太多了,父皇找我去,是跟我谈了一些事。」
「谈什么?」知道大哥不是被罚,尉遲粲才放下心来。
「就谈……」
「不能说?」
「也不是。」他没有什么不能跟粲儿说的,但就怕说了之後,会让两人的兄弟情生变……看着他,考虑了下,他才压低声音道:「父皇要我往後早朝时,跟着他的贴身太监一起上早朝,在旁学习。」
告诉粲儿应该没关系,毕竟他不像尉遲御那么小鼻子小眼睛。
尉遲粲瞪大眼,突地紧抱住他,欣喜若狂地说:「大哥,这是天大的好事,这代表父皇要重用你呀。」
尉遲肃很满意他的反应。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跟他来那套嫉妒愤恨、争权夺利的烂戏码,但,是说……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近来,只要粲儿一贴上来,就让他的心头隐隐发颤……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你到底要抱多久,还不放开?」他没好气地将他推开。
尉遲粲不满的抿了抿嘴。「肖如抱着你就没关系……」
「她……你无聊,跟个小姑娘有什么好比的?倒是你,不是忙着教御骑马吗?我瞧你倒是跟他玩得挺开心的。」他撇嘴哼笑,然话一出口,他便一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语气酸得很……酸什么?这笨蛋能多和别人相处也是好事,不过……对了,因为对象是尉遲御,非得谨慎不可。
想了下,他说服了自己。
「大哥才是呢!大哥总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跟其他我不认识的人玩得好开心,却从来不会那样对我笑。」记忆中,大哥曾笑过几回,但都是在母妃面前,面对他的时候,可以不冷着脸就该偷笑了。
「你是娃儿吗?跟我说这些,真是够了。过去过去,我要睡了。」他嘴里叨念着,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勾起来。
本来想要回他同样也是跟不认识的人玩在一块,可想想这话说出来实在幼稚,自己可不能跟他一样幼稚。
毕竟,眼前正是要好好把握的时机,他绝对要趁势爬到尉遲御头上不可。
尉遲粲十分可怜地扁起嘴,乖乖躺下,瞧尉遲肃也躺下了,就偷偷地摸到他背後抱着他。
「……尉遲粲,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天气热得要死还贴着他,到底要不要让他睡?
「不管。」他执拗道,贴得更紧。
尉遲肃闭了闭眼,不再睬他,却发现他的手悄悄地摸到前头,该死的是,不偏不倚地抚过他的rǔ_jiān,瞬间,仿佛有什么窜过胸口,他敏感地坐了起来。
「大哥?」尉遲粲不解地看他,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退让就对了,「好嘛,大哥要真的讨厌,那我就朝内墙睡。」
说着,他哀怨地翻过身,面壁思过。
尉遲肃瞪着他,抚向胸口,但那股酥麻却已不在。
是错觉吧……是吧。
他再次躺下,不再细想,满脑子想着明日早朝时,自己要保持清醒仔细聆听,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抓住了,就绝不会放手。
早朝时,大皇子尉遲肃出现在朝天殿上、皇帝的身侧时,震动了朝廷,文武百官无不议论纷纷,君心难测,让底下各党派的大臣开始跟着摇摆不定。
尉遲肃则仔细聆听着百官的上奏,下朝之後随父皇回粹心殿,和诸位大臣共商大策,包括律例制订和天灾防患等等重大事项,又要学习礼仪和国家重典,让他每天忙得无暇和尉遲粲多谈两句,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原本,百官认定,大皇子上朝听政,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没想到一晃眼,竟然过了三年。
而就在皇上指派大皇子上天坛祭祖时,首辅穆宣棋已无法再容忍,趁着早朝上奏时,提出——
「皇上,微臣记得大皇子两年前曾经上疏提议沛岁城清江疏浚工程,如今适逢清江再次泛滥成灾,何不让大皇子前往沛岁城将当初的想法施为一番,以解沛岁城百姓年年遭受水患之苦。」
尉遲肃闻言,微眯起眼暗骂。
穆首辅乃是皇後之父,如今提出这建议,肯定是为了阻止他祭祖,也认定他极有可能是皇位继承人,才使计要将他调往沛岁城,斩他後路。
然,要是以为这么做就能将他除去,就将他看得太扁了。
「肃儿,意下如何?」尉遲慕问着。
「孩儿愿意。」他单膝跪下。「绝不负父皇所望。」
「好,你就择日起程吧。」
「谢父皇。」
下了朝,得到父皇同意的尉遲肃拿出官员名单,要从六部里挑出几个官员随他至沛岁城,养成心腹,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穆家老贼以为可以除去他,却不知这么做,反倒可以助他羽翼渐丰。
他的母妃娘家并没有太多势力,唯一能结为盟友的,就是封地在沛岁城的兴临王了,再加上他从六部和军务都所挑出的人,假以时日,就能成一番气候。
他的算盘打得又精又响,却压根没注意到尉遲粲日日郁郁寡欢。
直到临行前一日,将睡之时,尉遲粲又偷偷地抱着他。
「……尉遲粲,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
「你还要不要脸?」六岁?他敢说自己还不敢听呐。
「管他的,我只知道我要跟大哥分开很久很久……」
「不过就几年。」没好气地回头瞪着他,却见那双白分明的大眼已经蓄满泪水。「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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