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转念一想,谢无渊一直习惯在幕后操纵,而且在立储这件事情上,谢无渊早就打定主意不站任何人的队了——
好吧,就算谢无渊在三皇子的阵营——毕竟大家都亲眼瞧着谢无渊包袱款款的上了三皇子的马车,那也没什么——
不过,谢无渊这人,是不会替别人挡箭的。
追捕太守的过程中,替三皇子挡了一箭——
这说的是绯贺枫,或者范景辉吧。
谢无渊就算有那么好的身手,也不是会为别人挡箭的人。
呵。
如果有一天,谢无渊能替别人挡箭,那谢无渊也就不是谢无渊了。
何贺心里虽然一千个一万个确定,那人不是谢无渊,但还是留意着崇州那边的消息。
直到范父开始东奔西走的讨要药方,何贺悬着的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
嗯,果然不是谢无渊。
只要不是谢无渊,旁的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一眨眼,十五天过去了。
就连一直在装死的系统也着急的不行,死命催着谢无渊掷骰子。
谢无渊每天晚上都忍受着噬心之痛,哪里还有那个闲心闲情,更何况,他现在的体力,也不可能在赌坊呆上一整天。
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这样想着,谢无渊又咳了一口血。
三皇子急的要命,恨不得以身替之,嘴上起了好几个水泡,每天都不眠不休的守着谢无渊。
谢无渊瞧三皇子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伸手抚了抚三皇子上挑的眼角,勉为其难咧唇笑了笑,安抚他:“好了,别哭了。”
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谢无渊轻笑,“这下,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忘记你了。”
“我以前从来不怕死亡,总觉得,死了,就能和那些朋友们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用被人当做异类,指指点点。”
“现在呢?为什么不这么想了?”
“因为我怕你再也看不见我。”
“我见不见得到你,都会一样爱你。”
“可你若是见不到我,却是一定不会再记得我。”
三皇子却是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下:“我宁可你以后忘了我!”
谢无渊轻叹一口气,揽过三皇子的脑袋,对准三皇子的额头,轻轻吻了上去。
又是一天。
范景辉终于收到了一条消息。
下人从门口一路小跑,直到大堂,嚷嚷着“大人,终于有人揭榜了,终于有人揭榜了!”
范景辉把人拦下,细细的问了一遍。
下人一一答了。
原来揭榜的人,叫做魏元正,是隔壁的郡丞,人长的挺端正,瞧着是个靠谱的。
范景辉听了下人的描述,对这人也有了个差不多的认识,觉得不是来搅局的,便吩咐下人备好茶和点心,准备在齐威王府中接待这揭榜的魏元正。
不是范景辉越俎代庖,三皇子最近一直陪在谢无渊身边,压根没有功夫管这些杂事。
这才是真正的每一天都在害怕,今天成为谢无渊和三皇子之间的彼此的最后一天。
齐威王府的一应事物,从三皇子搬进来后,一直都是范景辉和绯贺枫在处理,包括兵权的交接,杂事的处理等等。
范景辉来到大厅,魏元正一早就等在那里。
魏元正瞧着四十岁上下,一脸书生正气,范景辉觉得,这是一个光看长相,就知道很正派的人。
“魏先生有何要求,但说无妨。”范景辉见魏元正迟迟不说话,只当此人是要狮子大开口,于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多和我说说话啦~~~~~~~~~~~~~单机很容易没有动力的,昨天看见点击才20多,我简直被心灵暴击啊!!!!
☆、世道有轮回
魏元正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我没什么要求,只是来见见友人,叙叙旧。”
范景辉眉头紧皱,下面的人递上的资料,说魏元正这人和谢无渊同年中的二甲。
友人?莫不是谢无渊?
可魏元正走的是捐官的路子,祖籍在幽州,和谢无渊压根没有半个铜板的联系!
谢无渊根正苗红的考出来的,一步一步,要说是同窗,可谢无渊是在南淮考的童生,魏元正在幽州考的童生,又哪里可能是同窗共读的情谊?!
更何况,大梁朝从童生往后,都是不需要到私塾学堂上课的,自然也不会再有友人,同窗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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