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这时才明白温莱教授和何言博士对他的试验有多么温柔了。最让林羽觉得难受的是,木四已经将他的生殖细胞进行培育,想要培育出一个相对完整的独立的胚胎,然后对这个胚胎抽取脑浆液,将整个胚胎放置在模拟虫兽潮环境中进行解构分析。目前木四他们还没有想这么对林羽,毕竟以目前的测试数据来看,林羽完全不足以应对模拟的虫兽潮环境,这很可能会让林羽死掉,这样的话对木四他们来说,则是损失了一个极为宝贵的实验对象。
但是林羽心里清楚,如果最后木四他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定会这样来对待他。
才短短三天,林羽便像在地狱中煎熬了一个世纪一样。每次通过精神力极限测试,他感觉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当木四带他第一次见到玻璃瓶中的培育胚胎时,林羽一下子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是一种极其难以形容的诡异的感觉。一个很小的不到巴掌大的肉团,蜷缩在玻璃瓶里,连着带有毛细血管和神经毛细管的管道,瓶里是淡黄色的液体。肉团的形状很是诡异,表面是布满血管和神经的肉膜,那并不是一个胚胎的形状,但你能从上面找到畸形的生命的形状,有一个比例过大的脑袋和一个比例过小的躯干,没有明显的四肢,当然,这只是感觉,是让林羽的自己感觉到的东西。
一想到这东西是用自己的生殖细胞培育出来,专门被这些人用来做试验的,林羽感觉到一种来自意识和心脏最深处的恐惧和排斥,他不知道当一个人的某一部分离开自己进行培育后,是否真的会和自己产生某种科学无法证明的深层次上的联系,就像一种多个维度的有机高度发达生命体,没粗暴地切断了初维度的联系后,在人类所无法掌握的维度甚至引力波层面,还会有感应和意识的应和。
林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到这个对他来说不知道怎么定义的小东西放在玻璃瓶里时,他感到一种绝望的无力,他仿佛能感到这个小东西的恐惧和怨恨。
那天他再回到囚室时,满脸的苍白,眼神呆滞,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给大毛冲了点奶粉,自己也没心思吃东西,倒头埋在那张不大的单人床的枕头里发呆。
他想,他再在这里多呆一天,他肯定要疯掉的。
当然他现在的状态和他最近受到过度的精神力应激测试有关,木四见到他这样不仅没有对宝贵实验对象可能受损的担忧,反倒很满意,他期待这最后一根超重的稻草,压破林羽的极限后能给他带来惊喜。
大毛见到林羽这样很担心,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几天以来,每次林羽被带出去时,他便一个人呆在囚室内,他感到不安、害怕、还有无聊,即使他很小,也清楚现在处境的不寻常,所以他会尽量让自己乖点。今天林羽回来的状态,让大毛更加难受了,他把自己小小的身子使劲埋在林羽怀里和胳膊、脖颈下,他幼小的有些懵懂的心,希望这样可以给自己的爸爸带来一点安慰。而且,这样的姿势,也让他自己觉得安全而又温暖。
一片迷糊中,林羽仿佛陷入了潜意识的囚牢中,这并不是睡着后的轻松感觉,他感觉自己在一片荒芜的灰色沙漠中行走,到处都是灰色的冰冷的雾霭,他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他感觉自己再也走不动了,再也走不出去了,他想他要困死在这片灰色的冰冷雾霭和沙漠之中。
他想,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经受这些的吗?他从最开始便不能选择,对罪孽的惩罚和所带来的痛苦,仿佛便是他的灵魂一直存在着的意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结束,结束大概就是真正的解脱。
可是,慢慢的,他发现那冰冷的雾霭温暖起来,慢慢变成了淡金色,天空中仿佛有柔软的云朵飘下来,飘在他的怀里。荒芜的沙漠慢慢地在退化,变成肥沃的土壤,肥沃的土壤变成了美丽的草原,盛开了紫色的花朵。柔软的云朵带着他在金色的光线和蓝色的天空中飞翔,飞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草原上的一棵高大的树木。他发现,不是草原本来就那么大,而是他越飞得远,草原便变得越大。
慢慢的,他靠在柔软的云朵上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大毛正乖巧地缩在自己的怀里睡的很沉。他感觉轻松了很多,好像一切都没那么糟糕了,虽然他的状况也没有什么变化。
这时离他被绑架已经有一周多了,这天不知道木四又有什么打算,去试验时让林羽也带上了大毛。林羽很排斥,他不想让大毛去那种地方,但木四不由分说,便拎着大毛的后领子将他提了出来。
林羽连忙将大毛夺过来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背让他不要害怕。林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往常一样,对林羽的检查和测试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林羽觉得木四和研究人员都很急躁的感觉,好像没时间,想把一分钟当两分钟用一样。
林羽将大毛紧紧抱在怀里,坐在实验室一边冰冷的金属椅上,等着木四和研究人员下一步的动作。大毛全身都有些发凉,僵得厉害,他见到那些奇怪的人对林羽做的事情,让他感到很恐惧。
木四要从林羽怀里将大毛拽出来,林羽不知道他要拿大毛做什么,死命不放,木四啐了一口狠狠道,“还不识抬举!”说着让两个研究人员按住林羽和大毛,一只手拿着一根针管,要扎进大毛大胳膊内。
林羽顾不了太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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