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敬气得头顶生烟,满腹经纶一句都甩不出来,他勉力保持了镇定,甩手离去。刚离开交警支队,立刻打电话给于起:“于总你好,关于你和华泰公司的案件,有一个新情况……对,因为对方可能会从那个材料入手抗辩,对我们不利……是的,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但我想如果你能别的渠道入手,说不定成效更大……于总,我们都心知肚明,就不多说了,好的,合作愉快。”
随着电话挂断,蒋敬脸上浮现有如魔鬼般的诡异微笑。
☆、29
时陌晚上回到家时,墙上的古朴挂钟正好指向了六点三十分,他慢悠悠地脱鞋,将买好的菜放入厨房,洗干净手一转身,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
只见谢锦程一手插裤袋,另一手支在厨房门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凝固成一幅令人如痴如醉的美卷。
“你在想什么?”谢锦程问,“连我在家都没发现。”
时陌摸摸心口,一副受惊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在家,这房子那么大,谁知道你缩在哪个角落头。”
“你开门时应该发现门没锁。”
时陌语塞,谢锦程说对了,他是心不在焉,回家路上还差点被拐角冲出来的汽车撞到,幸好他刹车及时。究其原因,就是之前与蒋敬的碰面与对话,虽然他以犀利的言语反驳了蒋敬,但心里还是被蒋敬带刺的利刃狠狠地割出数道创口。
空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头脑,却没半点赚钱的本事,社会地位低下,还欠了一屁股债,文凭与能力完全没有划上等号。曾经天之骄子,万众瞩目,现在却落魄难堪,一个大专文化水平的人都能气焰嚣张地踩在他头上,以他无法用实力反驳的方式恶狠狠地碾碎他的尊严。
如是想着,却没发现下意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谢锦程单手捧起他的脸,让他受伤的双眼直视自己,一分一秒都不准移开视线:“是谁?”
时陌不想谢锦程搅和进来,推脱道:“你不认识的,别问了,我自己会处理。”
“蒋敬,是不是?”
时陌嘴张得可以容下一个鸡蛋,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
谢锦程的表情很高深莫测:“他来锦天律所不到一周,几乎所有认识他或不认识他的律师都知道他是北大才子的老师,你认为,这是谁传出去的?”
“哇嚓,好不要脸!”时陌一本正经地骂道,“我以为你是世上最不要脸的人了,没想到蒋敬还更胜一筹,兄弟,你惭愧不?”
“叫老公,”谢锦程抓住时陌的手,轻咬他的唇,“这是对你叫错的惩罚。”
时陌不甘示弱地咬回去,大声嚷嚷:“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嘴的干什么!”
“那动脚如何?”谢锦程的长腿伸入时陌腿间,轻轻磨蹭,一簇火苗噌地从彼此的腿间上窜,沿着男性最敏.感的部位向四肢扩散,彼此呼吸逐渐加重、加重,时陌脑中警铃大作,反应迅速地将谢锦程推开:“好好说话,脚也不准乱动!”
谢锦程顿时失了兴致:“你真是无可救药。”
“干嘛,”时陌小声嘀咕,“我又没要你安慰我,我自己可以调节。”谢锦程是行动派,不擅长言语安慰,亲吻就是谢锦程独特的安慰方式,只是他有点别扭,不愿接受安慰罢了。
“你心思都写在脸上,”谢锦程揉顺他紧绷的脸部肌肉,“不想被人耻笑,只能自己努力。”
“我很努力,看我黑眼圈,”时陌指着自己眼睛,“多闪亮,这是我熬夜加班熬出来的。”
“自己知道就努力就好。”时陌这人不适合接受他人安慰,那只会伤他自尊,只要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发挥乐观积极的因子就好。谢锦程轻摸时陌的头,“煮饭,我去洗澡。”
时陌冲谢锦程的背影做个鬼脸,熟料谢锦程突然回头,他的鬼脸僵住了。
“你在干什么,嗯?”谢锦程挑眉道。
“我……”时陌非常机智,“有东西塞牙缝了,不舒服……喂喂喂,你别过来,我自己能解决,说了你别过……唔……”
语无伦次的唇被毫不客气吻住,滚烫的口腔被舌头侵占,几乎每一颗牙齿都被像筛子般的舌刷过,时陌被吻得将近窒息,偏偏拥着他的怀抱力道大得让他无法抗拒,仿佛要将他陷入谢锦程的体内,连身、连心,都彻彻底底地陷入谢锦程构筑的爱情漩涡……
“时陌,记着,不要让你的骄傲变成弱点,也不要让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变成轻易横渡的虹桥。你不比任何一人差,当然,除了我之外。”
“你好臭屁,为什么除了你之外?”
“只有比你强,才有资格做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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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到一半,心不在焉的时陌突然灵感爆发,匆匆丢下碗筷就冲进了房间,打开电脑写答辩状。谢锦程夹菜进来喂他,他沉浸在写材料的乐趣当中,没有任何回应。
谢锦程只能把剩饭剩菜处理,承担起了洗碗责任,然后在大厅看电视看到将近23点,再去厨房煮了一锅银耳莲子百合羹。
浓稠的羹溢出淡雅清香,水晶般的银耳像朵朵绽开的花,点缀在白百合与莲子之间,莲子青葱又苦涩的芯被谢锦程特意除去,白得干净无暇。端着美味的食物进入时陌房间,时陌还埋在沟壑起伏的资料山中,头都要陷入电脑里了。
时陌原来的笔记本电脑彻底报废,幸好硬盘挽救回来了,在谢锦程财力支持下,他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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