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恶魔!啊……不,好痛!呜呜……痛死我了……快叫牧师!管家、管家在哪?!噢,痛死我了,混蛋,我要宰了你……”
虽然自己也很痛,但貌似这个混账贵族对痛疼的忍耐力更低;付友光忍痛拔掉插在拳缝中的镜子碎片,犹有余力地对西格吼道:“这样也叫痛的话,被你对待的那些人算什么啊!你就是欠教育啊!在我的那个世界,你这样的混账要被社会轮个几百遍啊!”
出生至今顺风顺水,经历过最大的灾难就是在学府念书时感冒过一次的西格·弗兰迪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滋味——这家伙在给自己手腕上来那么一刀的时候,也是抹了一层昂贵的止痛药膏的。当然,别问我这么怕疼的家伙为何会寻死,当人作死的时候,神也阻止不了——显然,这种并不愉快的体验让本体版伯爵大人难以保持大贵族的风度了:“你这个恶魔,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吧,我能给你你所能想象得到的和你所不能想象得到的……该死,快叫牧师啊,混蛋……痛死我了……”
“对付真正的熊孩子需要的就是真正的家暴啊,怎么样,这种体验是不是很提神?”
“你这疯子……快叫牧师啊……我、我的床头柜有止痛药……快擦止痛药……你想要痛死我吗……我死了你可什么也得不到……”西格·弗兰迪的声音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不是本来就作死吗,能痛死的话倒是能还世界一个公道啊!”付友光狞笑着,用尚还完好的左手往墙镜上再来了一拳。
世界清静了——弗兰迪伯爵大人,发出猫叫一般的呻吟后,疼晕过去了。
自爱西丝·弗兰迪小姐结婚的消息传来后,城堡里的气压就一日低过一日。
海得赛领地的领主大人,这座城堡的主人西格·弗兰迪伯爵爱慕自己的亲姐姐,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事实上,当爱西丝前任未婚夫遭遇不测后,担心大贵族中闹出大丑闻的王室,是捏着鼻子颁给了西格·弗兰迪这个爵位并忙不迭地把他赶来了南部的。当然,这其中也有西格自己不少的手脚,碧如横扫帝国地下世界近一半的黑钱惹得天怒人怨、又刚好让南部海得赛领地的领主之位空了出来。
喜怒无常并生性暴戾的西格·弗兰迪,唯一能体现人性闪光点也就是对他的亲姐姐爱西丝·弗兰迪。对于爱西丝小姐之外的人从来不假以辞色的他吝啬地不肯施舍给其他人一丝爱意,他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14岁时迎娶的那位小姐,正是因为流露出了对爱西丝的不满,被伯爵大人找了个家世更好出身更高的的现任第一夫人给替换了下去。
付友光推开卧室的门时,门外战战兢兢守候着的仆人和女仆全跪下了,包括被紧急请来的管家薇薇安女士——她可是少数拥有进入伯爵大人书房权限的特权人士之一。
原因无它,付友光虽然没有表现出情绪不稳随时会爆发的样子,可是他的造型……洁白的丝绸睡衣上沾染着血点儿,两只手无力地垂着,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顺着手指往下滴。
伯爵大人可是修指甲时被锉刀碰到手指皮都会暴怒的人啊!盯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迹,管家薇薇安女士觉得自己喉咙发痒,几乎能想象到惨被迁怒的自己被套上绞索的样子了。
对着墙镜发泄了一通的付友光这会儿冷静多了,西格·弗兰迪晕过去后他也觉得这种自残的行为有点儿傻……并且,十指连心啊!虽然没有西格那么夸张,可是他也很痛的好吗?!
忍受着一阵一阵的眩晕,这是血流了太多导致的。付友光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黑压压跪成一片的人群,找到了女管家薇薇安女士后,不太习惯地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嗯……薇薇安……小姐?”
女管家薇薇安低着头一动不动,而付友光汗颜地想抬手抹汗,意识到手上全是血后又忍住,换成用大陆通用语叫了一声:“嗯……薇薇安女士。”他和西格融合后共通记忆,西格不知不觉中学会了中文,而他也不知不觉中学会了通用语。只是处于非常境况下,双方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薇薇安打了个机灵,连忙颤声应道:“在,我在这儿,尊敬的主人。”
付友光实在不习惯被人如此对待,他生活的时空,下跪向来是只跪死人或长辈的。不过他也有自觉,以西格恶劣的品行,不被人畏惧如虎才是怪事,是以使用着对他来说略嫌不习惯的通用语,不太自在地说:“嗯……我需要点帮助,你进来一下。”
仆人和女仆们跪伏的姿态更加虔诚了——当伯爵大人和风细雨地说话时,如果不死上几个人,伯爵大人那深深压抑起来的怒火是不会消下去的。
薇薇安轻轻抬起头,伯爵大人已经先行走进卧室了。看着伯爵大人的背影,薇薇安面如死灰,心底一片冰凉。
付友光手疼得厉害,头也有点儿发晕。往内走了几步后才想起来走廊里还跪着一批人,又转过身补充了一句:“别都跪在那儿,该干嘛干嘛去吧。”
如果不是伯爵大人积威太盛,仆人们肯定已经哭成一团了。海得赛领地虽然广大,却是帝国出了名的穷乡僻壤。能够得到在城堡里工作的机会代表着他们的家人不用忍饥挨饿、他们的子女能够不会因为养不起而被溺毙。如果被赶出去,他们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限总是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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