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而过,吹散了那人简单的白衬衫,隐约露出一段腰肢。他的背影劲瘦挺拔,如翠竹,如青松,如绵软的手,拨动心弦。
烟雾自他头顶轻缓升起,如水月色下,凝成世间最美风景,永远刻在他心底。
“还要看多久啊,亲爱的。”那人身形未动,唯有懒懒的声音飘过来。
尽管知道他只是说笑,但每次仍然都会被‘亲爱的’三个字撩的心跳加速。
他缓步走过去,脚下方寸未乱,脸上声色不露,直至和他并肩,视线落在那人俊秀的侧脸上便再不肯挪开,语声却很平淡,“又抽烟?”
“唔。”那人微仰起头,把本就很美的曲线拉伸的更加勾人,无边夜色中唯有他是最夺目的亮色。
“没和一班那个班花去约会?”他忽然转脸看他,寥寥星子和莹莹圆月尽数收进那漂亮的桃眼中,眼尾含笑,诱惑,迷人。
他垂下目光,以免沸腾的情绪破笼而出,口中漠然道:“没兴趣。”
“呵。”那人笑了,笑声如人般和悦,“夏泽深你说,你除了上课睡觉,还对什么有兴趣?”
“有啊。”他移开视线,看着天边皎月,“和你约会。”
“哈,抬举了。”那人含笑低头,眉目动人。
他不加掩饰的灼热目光终可肆无忌惮的落下,眦眦缱绻,万般温柔。
含在嘴里的烟忽然被抢走,凌敬不由抬眸看向那个大胆的“强盗”。
“少抽点。”“强盗”一脸平淡的说,然后将他抽了一半的烟送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对身体不好。”
凌敬:“……”
辛辣刺激的感觉滚动在整个胸腔,让滚烫的快要烧起来的心脏冷静了许多。
衣领忽然被拽住,看着凌敬那张惹人心动的脸以一种踮脚索吻的姿势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他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直至……白色的烟抵住他口中烟头的火星。
凌敬含着不知何时从哪儿掏出来的烟,含糊说:“借个火。”
“……”或许他该庆幸他已经将一张死人脸控制的出神入化,半点痕迹不露。
“喂。”反过夹烟的手指,用烟尾点点他的胸膛,“你要是再抢我的烟,我就咬你哦。特别是在某人没有做好榜样的情况下。”凌敬这话说出来不但没有威慑力,反而带着少见的孩子气。
他转开眼,吸了口烟,淡淡道:“有难同当。”
凌敬微微一怔,继而扬唇,笑意顿时晕染眉梢眼角,眼里起了雾似的迷蒙难辨,他咬着烟,轻声道:“有福可同享,有难,我一人挡。”清淡的声音与悠远的夜色融成一体,神情专注,目光惑人。
他全心全意看着你时,世界仿佛都融化在他眼里,也正是那种时候,情最难自控,恨不得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吻下去。
到了这里,梦境开始与记忆出现分节。
他做了在现实中踟蹰不敢的事。
揽过肖想已久的腰肢,缓缓倾身,嘴唇相碰的那瞬间,有种天崩地裂的目眩神迷……
其实已经醒了,却不愿睁眼,唇齿相依的感觉太过美好,美好而真实,嘴角余温残留,让人眷恋到心脏发疼。
不愿醒来,宁愿永远沉溺在美梦中不愿醒来,可是现实总能将梦一击而碎,伤的自己体无完肤。
和母亲谈话时也显得心不在焉,心没了,现在连魂都陷在幻想中不想轻易抽离。
听到那个存疑的问题时,身体忽然涌出一股类似于冲动的感觉,急于探寻清楚真相。或许是方才的梦勾起了他对凌敬全部的想念和念想,而那个孩子,恰好在某些地方和凌敬极为相似。
“我去看看那个小孩。”
“等一等泽深,我想我们需要先去请示一下医……泽深,泽深!”
午后,阳光穿过透亮明净的玻璃窗照得满室亮堂,也为整个房间尤其是病床上的人镀上一层暖光。
吃过饭后,林秀俪就被凌敬以还要照顾见见为由赶了回去。他本就没什么需要特别照拂的,不想她在这里陪他耗时间。只是一人独坐,却更觉无趣。
“笃笃笃——”病房门被叩响。
“请……”凌敬才说了一个字,门就被推开了。
这是两人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别后重逢中平淡无奇的一次,不如初见时那样暗流涌动,不如重生后那样心有戚戚,却也不是以往千百次的雷同。空气中流动着不寻常的分子,双目相接时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隐而不露的情绪,一个浓烈复杂,一个轻淡简单。
急迫只在开门的瞬间泄露了一点,短短的眼神交汇后便被紧紧敛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凌敬看着夏泽深缓缓走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吊起的手臂丝毫无损于他的英姿。
凌敬啪地合起无聊翻阅的杂志,嘴角噙着笑,“夏先生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还行。”夏泽深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一点也不像和他同生共死后又劫后余生的样子,只是口头可有可无的加了句,“你呢?”
“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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