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里不大太平,我担心他们又想打你的主意,不过你放心,我再不会让别人伤到你,我让禁卫在宫外守着,也许会吵到你休息,你别怪我,这也是为哥好。对了,今天小慕来我宫里了,还记得他么,”说到云日慕,凤玉吟的面孔上划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沉醉在往事里,又有种不可明说的孤寂,他抚着那人柔顺的长发,嘴边泛起一点苦涩的笑,“他会说谎了,不过还不够聪明。连他也变了,哥,你也会变么?”
在凤玉吟怀中仰面看着他的人自然不会明白他这一番话里掩藏着怎样的情感,他伸出手勾住凤玉吟垂在肩下的长发。专心地把玩着,凤玉吟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一笑,把手臂收得更紧了……
只是此时他并未注意,就在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怀里的人的同时,宫外的房檐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双凌厉得略带杀气的眼睛在凤玉吟的身上停了一停,随即便消失无踪了。
☆、暗流
安国侯楚归鸿的府邸就设在皇城的北郊,虽说是府邸,其实也不过是个比寻常人家宽敞一些的一间庭院,院里随意的几丛花草,不见得名贵却也显出主人的几分安然闲适的心情。
一身玄色长袍的夕景华一改小楼中的弱不禁风,此时一见竟是透出些许凌厉傲然的风姿,连眼神都跟着冷峻起来。院里的人一见是夕景华,忙着将他请进屋里。夕景华认得这些人是楚归鸿的旧部,现在都换上了平民的衣服,日日晨兴夜寐活得却也自在。只是不知这屋的主人可是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小侯爷……”
夕景华推门而入,屋里帘布遮住了四周的窗户,透出丝丝缕缕的光线来,屋里的暗处点着一盏灯,灯影下的人略略抬起头,正好看见夕景华站在门口笑而不语,那人便从座上站起,缓步走向他,“怎么在宫里待不住了,想出来透口气?”
那人自暗处慢慢走近,青衫委地,黑发如墨,似是比夕景华还文弱几分,笑容里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神采,似是淡泊宁静的归人,但眉宇间透露出的神色又隐隐有些不甘寂寞。夕景华牵住他的手走到屋里的竹椅上坐下,抚开他肩上的碎发道,“让他逼得紧了,不知你好不好,趁着他宫里乱成一团,我也乐得清闲便出来看看。”
“只是如此?”
楚归鸿的眼眉微微挑起,做出一个极轻佻的表情,他伸出秀气的手指轻轻勾起夕景华的下颚,悠然道,“景华,本王与你同来大鹓,可不是要留在这里种田养花的。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他说到这最后一句,眼神凛然一动,流光百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森森的杀气。夕景华望着他这般神情,也不慌张,只是淡淡笑道,“小侯爷等不及了么?西梁经此一战,元气大伤,现在动手无疑是好时机,可是……”
“可是什么?”
“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夕景华说着,推开楚归鸿紧贴着他的身体,站直身体走了几步,才有开口,“我们可是说好的,西梁是你的,可是凤玉吟,是我的。”
他的话说到此处,楚归鸿却禁不住笑了出来,他一只手臂撑着竹椅笑得如花枝乱颤,夕景华看惯了他这轻浮的样子,也不以介怀,楚归鸿好不容易止下笑,喘着气仰面在椅上坐下,目光在夕景华身上逡巡了一阵,“没想到你堂堂鬼门的宗主,竟会对凤玉吟念念不忘,难道是欠下什么相思债?莫非是他……”
楚归鸿说着那眼神就直往夕景华的玄色的衣袍里瞟,夕景华暗道这小鬼又胡思乱想,还不知在心里又想着什么不堪的事情。见他的眼神愈发露骨,纵使是夕景华这般淡然之人也有些受不住了。他一挥衣袖,背向走到一边,轻轻咳可一声稳住心神,这才强迫了自己别再去向昨夜里凤玉吟拥住自己时那衣袂间淡淡的香气,
就像是偶然间碰落了一树的春花,坠入水中扰乱一池碧波,他以为这颗心不会再为谁而动,偏偏相隔十年,再相见时,他仍是免不了为这个心驰神摇,
“今日早上把你的私印送来的云将军似是对你也有些意思,此人是凤玉吟身边的股肱之臣,若能收为己用固然是好,不过这种人……”楚归鸿见夕景华神色飘忽若有所思,猜想他又是想到了凤玉吟的事情,心里不觉思量如夕景华这般难测之人,倘若他日能以凤玉吟加以牵制,倒是一桩美事。只不过也不知他究竟为何对那大鹓国的帝王如此执着。
“这一点你无须担心,云日慕与大鹓皇室有些宿怨,况且凤玉吟也非简单之人,他们二人之间其实早已貌合神离。这期间只需小小的手段便能让云日慕对我们死心塌地。”
说到这个在沙场上技冠群雄的飞将军,夕景华的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楚归鸿见他如此自信满满知道此事不必多虑,他低头思索了一阵,又开口道,“那你今日为何冒险前来?宫里都打点好了么?”
夕景华踱步至窗边,窗外绿柳随风,桃红映日,他随手捻起一瓣落花,沉声道,“再过几日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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