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深吸一口气,跨进浴缸里,坐在他身前。
沈宜修从背后抱住陈冉,一边给他身上撩水,一边亲昵地亲吻他的耳垂和肩背。除了在对陈冉宣示主权和控制权的惩罚式侵略之外,和平时期,沈宜修对前-戏一向是极有耐心的,他很喜欢挑-逗陈冉,看着他欲罢不能又绷着不说,觉得特别有趣,要是陈冉实在忍不住变得主动起来,那他简直就会觉得惊喜不已,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不过陈冉主动的时候非常非常少,基本上屈指可数。
陈冉被动但也很积极地回应着他的动作,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劳动工作者一样。他扭过头,闭着眼睛,吻住沈宜修的唇,很快,两个人就在水里纠缠在一起。在水里的感觉很奇妙,浮力让人的身体变轻,连精神也跟着放松,热气熏得他们脑袋都晕晕的,身体和灵魂都随着动作与水流忽上忽下,载浮载沉。
泡沫漂浮在陈冉身周,让他的皮肤异常光滑,沈宜修爱不释手,再又一番深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随手打了一把泡沫,在陈冉身-下一抹,几乎是毫无阻力地就进入了他体内。
热水变温变凉,他们重新放了新的,在第二次的时候,沈宜修让陈冉跪在浴缸里,浴缸底又硬又滑,陈冉绷紧了身体固定自己的姿势,但每一次沈宜修推进的时候,他的膝盖不可避免的往前滑,摩擦过底部又碰上浴缸侧壁,一下一下撞得生疼。但他忍着什么都没说,不想让沈宜修扫兴。
沈宜修禁-欲了这些天,今晚终于放开了,折腾陈冉到半夜,第二天醒来还意犹未尽,一个人自娱自乐般的挑逗陈冉早晨睡醒了精神十足昂着头的小弟弟,可陈冉本人还没睡醒,他还是有点起床气的,一边有气无力地拨拉沈宜修不老实的手,一边不高兴地说:“你干嘛?我真的好困……”
沈宜修也没坚持,看了眼表,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他还要出门奔波挣钱养陈冉,只好不甘心地在陈冉脖颈和锁骨间又吸又咬的亲了好几口,这才作罢准备起床。他起来以后想给陈冉再盖盖被子,无意看见陈冉露在外面的膝盖,两个膝盖上都破了皮,而且有两块好大的乌青,在陈冉白皙的腿上非常显眼,像贴着两块狗皮膏药。
“这是怎么……”沈宜修刚要问,忽然想到应该是昨晚被自己弄伤的,不由得懊恼地说:“你不舒服怎么不说呢?我那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
“嗯?”陈冉反应过来,坐起来抱着膝盖,把伤挡住了,无所谓地说:“没事,你开心就好。”
按说这应该是一句乖巧依顺到极点的话了,可沈宜修听了一点都不觉宽慰,反而心里堵得要死,他最怕陈冉这种“温柔的抵抗”,让他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他盯着陈冉,想问他“你这些天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可一想到两个人关系好不容易好点,分手的事情陈冉也没再提,就生生把这话咽回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冉躲开沈宜修的目光,没话找话地说:“那天听你说周末病了?厉害吗?要不要去看看?”
沈宜修正好顺着这话把刚才的话茬抛开,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没大事,做了个小手术,应该差不多出院了,林亦晖一直陪着呢。”
陈冉哦了一声,怪不得呢,要不是在医院陪着周末,林亦晖肯定早就憋不住去郊区商务小旅馆把他和沈宜修拎回来了。
沈宜修洗漱回来,看见陈冉靠在床头上发呆,过去亲了他额头一下,说:“我来不及给你做吃的了,我看了一眼,冰箱里还有三明治,你自己要吃早饭的,知道吗?今天打算干什么?”
陈冉想了想,答道:“去店里转一圈,晚上去市民广场唱歌去。”他看沈宜修好像不太高兴,又加了一句:“行吗?”
沈宜修本来想要表达反对意见的,被他这一问倒不好说什么了,前几天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再管陈冉出去玩交朋友了呢,他只好点点头,又说:“几点回来?我去接你吧。”
陈冉没拒绝。目送他出了门。
☆、礼物
陈冉中午出门,径直去了他的咖啡店,还在放暑假,店里人更少了,兼职的学生妹也不在,只有店长小赵和一个固定的店员。陈冉到的时候,店员在慢吞吞地擦桌子,小赵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老板老板,给我来一杯美式。”陈冉敲了两下柜台,目光从墨镜上方穿出来,似笑非笑地说。
“哦,等会儿……”小赵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见是陈冉,顿时完全清醒了:“啊,老板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你看这,哈哈哈。”
陈冉摇了摇头,懒得理他,心想自己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就这么俩员工,一个比着一个的不怕他:“给我来份肉酱意面。咱家厨师不会也睡着呢吧?”
“哈哈哈,哪能呢。”小赵讪笑道,去后厨把厨师给叫醒,给陈冉做吃的。
现在小咖啡店遍地开花,不做点简餐根本维持不下去,陈冉倒是不在乎挣钱不挣钱,就是觉得他自己有个有人说话的地方吃饭也不错。
陈冉走到靠窗位置坐下,看着中间书架旁边的座位,想着那天三个生龙活虎的大男孩坐在那里有说有笑,一阵慢刀子割肉般的疼痛和落寞涌上心头,他想,哪怕只是坐在他们身边,听听他们说话也好,仅仅这样都会让他有被陪伴被需要的错觉。可是现在,他又是一个人了,窗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却跟他没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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