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个茶水摊子坐下来,要了一碗茶水几大口喝下去,我砰砰直挑的心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我擦了把汗,暗自庆幸还好爷爷我跑得快,若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我要是真的领个娈童回去,继之一定会骂死我的。
今天正事没干成,先经历了这么一番惊心动魄,等我歇息够了,才往张俞远的铺子里去,一路上还躲躲闪闪,生怕那马夫不死心来找我。
俞远的店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内堂点货,我叫了一声,他才出来。
“是思齐啊!”他笑了笑,从柜台下头拿出个布包来,打开给我看,说:“你的衣服早做好了,你快看看满不满意?”
我翻开看了两眼,之间针脚密密,剪裁服帖,丝毫不输闺中之手,由衷的赞道:“俞远兄的手艺真是太好啦,我不用试就知道很合适。”
俞远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起看料子的事情,便同他说了,他道:“令堂夫人穿的么,应该选些庄重的颜色,就是不知平日里她喜欢穿些什么颜色呢?”
我想了想,说:“不过是些宝蓝藕荷之色。”
俞远笑道:“那便好办,你若放心我,便让我来选一个,我做了这么多年衣服,这些行情还是懂的,总之包你满意。”
我拱拱手,道:“如此,便有劳费心了,我对这些也不是很在行的。”
“这我知道的,”俞远揶揄道:“明明适合鲜亮些的颜色偏生要穿青黑的,也只有思齐兄你了!”
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两件衣服的颜色,完全是我赌气之下选的,我也不知道穿了好不好看的,不过我一个男的也不必计较这些,只要合身就好了。
他搬了椅子给我坐下,我们直接在外堂说话,我喝了口茶,将方才经历的一番奇遇说了,说到扶了那个叫菊香的上马后我直想砍断自己的手时,俞远笑得直打跌,“不曾想兄台居然有此等艳遇哈哈哈!”
“这还算艳遇?”我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下次我再也不敢瞎好奇了,那贼窝里头还有好几个打手,若不是只让那马夫跟着我出来,我可能还回不到这里了!”
俞远笑道:“思齐有所不知,这几年因有官差缉拿过几起这样的事情,所以干这一勾当的都隐蔽起来了,你说要买稀奇玩意儿,又看不上那城隍街上的东西,他便以为你要买人口了。”
我想到那菊香给我的那种油腻腻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反胃,便慌忙与俞远结束了这个讨论,实在是不愿想起来了。
因俞远是我在南京结交的一个官场之外的朋友,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却也是无话不谈的,想到自己正为给继之什么贺礼发愁,我便向他讨主意。
☆、贺礼(下)
俞远笑道:“这有何难,你且说说,你要送礼的人是什么年纪,是男是女,是做什么的来听听。”
我道:“我那朋友是做官的,二十几岁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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