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想在这荒凉之地耗费时间,只要听杜大人一句答复。”
“殿下既然不信长生之道,那又为何放任圣上求石问药。”
即使明知道答案,但白蔹还是随口问了出来。没有病、没有需求的人,从来都不知道‘生’的可贵。越是病症严重的人,越是没有希望的人,越容易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砸给那一点儿希望,那一点儿能‘生’的希望。
白蔹现在就是老皇帝最后的一道希望。尽管白蔹确实没有让人长生不死的能力,但是他确实帮助老皇帝改善了身体状况,也算是延长了他的寿命,解决了困扰多年的痼疾。
“呵,杜大人出了名的医术高明,也是聪明人,与其做这些事情,倒不如与本王合作。本王自有准备计划,杜大人只需要动手就是了,若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可以,那就当个哑巴,事成之后,待本王登上皇位,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财富、权势,都不会亏待大人。想必大人忙碌了这些日子,心中也能估摸清楚,这大臻的朝堂风向如何,也应该知道,有的事情该不该外人插手。”
“纵然你现下得父皇恩宠,可到底也是来到都城不足一年的外来人,恩宠不等于信任。相信杜大人足够聪明,本王也愿意,与大人交好,过往不究。”
端的一身气派架子,不管白蔹反应如何,宣王几句话就将自己的目的全盘说明,只等白蔹答复。有威逼,也有利诱,这种丈量利弊,拉拢人力的事情宣王做的不少,却又一次在白蔹这里碰了壁。
除却眼神,白蔹没有任何回应,惹得宣王一阵烦躁,静候片刻,嗤笑一声,道:“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应了本王的约,却又摆出这样一副脸色。”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宣王冷声说道:“人道是快意恩仇、杀伐果断的杜大人,也应该知道,本王不算什么善类。”
“是。殿下说的是。”白蔹笑了一声,总算在宣王濒临爆发的前一秒结束了他一个人的长篇大论。
“只不过‘过往不究’这一点,在下做不到像宣王殿下一般的宽宏大量。”
话题一转,白蔹不再散淡,语调变得严肃起来:“毕竟是隔了人命,殿下也说了在下那些名声,快意恩仇、杀伐果断不敢当,只不过是有仇必报。”
“不管是什么人,那人是混迹江湖的无名游士,还是鼎鼎大名的帮派侠客,又或者…是身份尊贵的天潢贵胄,即使会付出什么代价、费不少心思,为了达到目的,我都愿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皱起眉头、板一张起脸,外狠厉起来。
“殿下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得岭南启云山脚下的村庄。”
轻轻将下落碎发別到而后,白蔹眼神冰冷,周身气息压得宣王不自觉后退一步:“三十二户人家,一百零一口。不管是老人、孩童,亦或者是恰好留宿村中的异乡客,都在一场大火中烧了个干净。自小长大的村子,偶尔回去探望,才发现已是物是人非、人烟荒芜,除却一片焦黑,什么都辩不出来。”
“你……”
“殿下觉得,这样多的人命,如何过往不究?”
“呵,不过是个小小村庄罢了,本王并不记得。别告诉本王,你留到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为了这几条人命?”
宣王周身泛起一股寒意,气势尊严上又不允许他后退,眼睛盯着白蔹,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动作。可脚步就是停不下的持续向后退去,一点点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不全是。不过筹备三年,让这‘鬼医’名头传遍江湖,全是为此……”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白蔹喃喃自语道:“好歹是苍天有眼,让失去一切尘世温暖,孑然一身的人,能够再一次感受到温煦暖意。”
“你……杜若,就算是你能接近本王身侧又如何,难道就能毫无顾忌的损害本王性命么?”
“你当这是哪里?你又当你是什么人!说到底,也就是一阶贱民罢了!本王身上的皇家血脉,就注定了你动不得。就算你在此取得了本王性命,这、这相当于挑衅的作为…日后,你的这点儿功夫可是能逃得过朝堂军队围捕?你…休想安生!也休想保下现在的命。”
白蔹不说话,只用一双点漆双眸回望过去。平日里指挥耀武扬威的宣王到底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变动,刀剑架到脖子的感觉从来都不曾有过,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足够让他颤抖害怕。
宣王面上摆出一副凶狠模样,手掌颤巍巍的伸向被自己关上的木门。
“也是,一介‘贱’民,再得陛下信任,若真是手刃了殿下您,还真是安生不得。所以,反过来怎么样?”
“你、你说什么?”
“反过来。”轻笑一声,白蔹微微颔首,道:“殿下可以不信,但草民的医术给了陛下希望。”
“‘贱’民,不知道陛下对寿命的执着会到何种地步,不知道期许全无,陛下会生出如何的怒气……也不知道,费劲周折这一趟,换不换的了宣王殿下一条‘贵’命。”
后退一步,抵上门框,宣王忽然发觉空气中夹杂了些浑浊烟气,想到一开始就屏退了带来的侍卫看守,又为白蔹满脸笑意惊悚,不再停留、也不再在乎什么面子,转身推开门疯也是的向外跑去,就怕丧命于此。
只是,在他离开的同时,会见谈话的屋子一瞬间燃烧起来,连同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来人啊!”
大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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