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苏又问了那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去喝酒?”
“我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事?”
“我就是想去,你管得着吗?”仰岸不耐。
周子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又问:“胃还疼吗?”
“疼。”仰岸如实说。
一只手抚上他胃的部位,轻轻揉着。仰岸一愣,周子苏冲他笑,“看什么看?”
仰岸抿抿唇,脸色算不上好看,但也没拒绝,任他给自己揉按。他们在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仰岸胃疼,周子苏都偷偷钻进他的被窝,搂着他,给他按压。
很舒服,很温暖。
“仰岸……”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浴缸里的人并不打算理他。
周子苏低头轻轻吻住他,舔着他的唇,将他干涩的唇舔得湿润,又换成咬。仰岸浑身发软,也不想抗拒,吻就吻吧。
周子苏又将舌头伸了进去,熟练地搅动,他知道仰岸每一个敏感点,知道怎样让他舒服,也知道怎样疼爱他。
吻毕的时候,他在他耳边问:“你不喜欢女人,为什么去找女人?”
仰岸冷笑,“谁规定喜欢男人就不能找女人了?”
周子苏看着他,眸子深得不可思议,“所以,如果你今天胃没疼的话,你会和那个女人……做?”
“可能吧。”仰岸与他对视,嘴角带着轻笑,做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而周子苏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捏捏他的脸,像捏小孩子那样,“涨能耐了嘛。”他没有半点生气。
仰岸也笑,“是啊,跟男人玩腻了,还没跟女人试过呢,应该会更爽吧。”
周子苏没再说话,把他从浴缸拖起来,扔给他一条浴巾,“衣柜里有衣服。”
仰岸瞥了瞥他,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晚上,周子苏真的什么也没做,他抱着仰岸的腰,像是禁锢住他似的。
仰岸虽然头晕,但一直难以入眠。他背对着周子苏,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腰上的手像是一条锁链。他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奇怪的事,一会拴住他,一会放走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样?
☆、第二十六章 你是不是gay啊
总算到了九月,开学季。仰止的公寓离学校不远,所以也没打算住校。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松桑被吃了好几次豆腐之后,他总算有点长进,至少可以自己起床、吃饭、洗澡,刷牙嘛,还是不愿意。
报到那天,仰止倒没什么感觉,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松桑却紧张得不得了,特地给他收拾了一身得体的衣装。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很热,仰止在家穿短裤穿习惯了,一时间适应不了长裤,烦躁得直抓脑袋。
仰止没车,还是仰岸开车来送他们的。
“坐公交的话三站就到。”仰岸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仰止,“但我估计仰止不愿意挤公交吧。”
松桑好奇,“那你以前是怎么去学校的?”
“你们楼下不是有一个小电驴吗?”仰岸替他回答,“他就是骑那个去的。后来竟然骑都懒得骑了,突然有一天就从学校里消失。老师同学没一个找得到他的。把爸妈都吓死了,后来找到他家,才知道他把自己弄骨折了。”
松桑啧啧了两声,推了推身上的人,“那电驴还能用吗?”
仰止起得早,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松桑盘算着,要是不能用,或者太小,不能带人,他还得再去买一个。之前怎么没考虑好他上下学的问题呢。
十分钟,仰岸的车就稳稳地停在了n大门口,开学季,大学门口的商铺热火朝天地开张。校门口停了不少车,来来往往的大学生青春伉俪,欢声笑语不断。从大门望过去,两排粗壮的梧桐树青翠摇曳,上面挂了四五层鲜红的横幅。
也许是受环境影响,松桑也不觉地为学堂的气氛所触动,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你们进去吧,我待会还有事,就拜托松桑,你把他弄回去了。”
松桑冲仰岸挥手,“没事,你去忙吧。”
仰岸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盯着仰止看了看,“最后一年,你好好把文凭拿到,以后随你想干嘛都没关系。”
仰止很不耐烦,“知道了。”
仰岸轻笑了一下,把车窗摇上去,开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松桑拍拍他的肩,“走吧。”
其实报到也没什么事,交一下材料,给学生证盖个章,就结束了。
松桑小心地打量着仰止的神色,怕他不适应。不过他一幅疲倦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什么。
“仰止?”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孩子迎面走来,面上露着欣喜。
松桑自然不认识,仰止皱眉,似乎想了一下,还没叫上那个男孩的名字,对面的人已经迎上来了,“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不读了呢。”
男孩看起来和仰止同岁,相貌也有几分帅气,与仰止的懒散不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朝气。笑起来,一口齐齐的白牙,让人难以生厌。这样的人通常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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