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不敢的。”封庭冷哼一声。
封蔚沉下脸:“皇兄打算这么算了?”
“不算了又如何,就算知道是她所谓,人证物证都被毁了,朕又能奈何?”封庭道,“暂且关着。”
封蔚抹了一把脸:“何家老狐狸,居然生出了这么个蠢笨恶毒的女儿,他送女儿进宫,是嫌全家过得太好吧。”
封庭冷笑一声,不说话。
“皇嫂还好吗?”封蔚见封庭不乐意多说,便转移话题道。
“小宝之事瞒着她。”封庭面露忧色。皇后已经病入膏肓,若是得知小儿子惨些没命,说不得就气得病情加重,“你也别告诉她。”
“我当然不会告诉皇嫂。”封蔚道。他和封庭相差十二岁,又因母亲早逝,皇嫂对她完全担得起“长嫂如母”。眼见皇嫂一步步病危,宫里还有个何贵妃搅风搅雨,封蔚心里愤怒无比。
不过最愤怒的还是他皇兄吧。居然被逼到如此地步。
两兄弟相对一叹,半晌无语。
“我听闻,你被人救了?”封庭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小宝还很黏着那人?”
若余柏林在此,定惊恐无比。只短短时间,封庭便把他救人的事弄清楚了,连小宝缠着他的细节都知道。
“遇见一个好人。”封蔚提起余柏林,心情好上一些。他细细的将自己和余柏林的对话说给封庭听,接着道,“虽说我诗书读得不算好,但见过的读书人也不少,腹中有没有真才实学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听着封蔚对余柏林此人大加夸赞,封庭也起了兴趣:“既然对你和小宝有救命之恩,那联系也不用断了。待他考上进士,以真实身份相交也未尝不可。”
“他父母的事你既然答应了,就好好的办。”封庭继续道,“听说你摸了刘溥那小子的银子,记得还给他。”
封蔚嘴角抽了抽:“就一百两银子,他还告到皇兄这来了?”
封庭笑道:“他当然没胆子告状,但众目睽睽之下,朕怎么会不知道。他家管得严,一月就这一百两银子的零花钱,用了就没有了。你要不还他,他就得在家里蹲一个月,哪里都不敢去了。”
封蔚耸了耸肩:“知道了,我会还的。”
显然他也知道刘家家教甚严。
一百两银子足够小康人家用好几年,但对于豪富之家而言,当真算不了什么。来两三好友,置办一桌好一点的酒席,至少也要用上十几两银子。
更别说看上了什么好刀好马,或者说金钗珠宝送相好送长辈,哪一样不是十几二十两银子?
这一百两银子,能花多久?
所以刘溥已经当官,一月还只有一百两银子零花,在官宦大族算是简朴的了。
封蔚和封庭继续聊着宫中朝中的事,余柏林则看着桌子上那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发呆。
余柏林父亲年少举人,母亲豪商之女,他家境自然不错。只是现如今家道中落,别人一月的零花钱,对他而言,算得上一笔巨资了。
虽然是半途穿越而来,本尊记忆半点没少。余柏林记得余家本是大族,但父亲虽说是正妻所生却不得祖父喜欢,祖母去世后他这个嫡子反而被分了点薄产赶了出去,幸得外祖家接济。
余柏林父亲年少成才,接连考中秀才举人,娶得恩人之女为妻,余家又把人恭恭敬敬哄了回来。余柏林父亲为人良善,是个真正的纯孝的大好人。余家那么对他也不记恨,居然就这么一笑泯恩仇了。
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父亲为保护乡亲,组织人马抵抗贼寇而死。他死之时,外祖家也恰逢大难,余家为霸占母亲嫁妆,串通县令非说母亲嫁妆是余家财产,然后把孤儿寡母逐出余家族谱,余家财产就“充了公”。
这本是非常荒谬之事,但在那巴掌大的小地方,余家只手遮天,再加上那县令似乎上面来头很大,父亲好友也不敢相帮。
爆出余柏林父亲抵御贼寇之时,县令失职之事就会曝光,自然乐意把余柏林父亲的功劳抹了,恨不得再泼点污水上去。
为母则强,母亲拖着病体进京投奔舅舅,舅舅也接纳了他们。最终母亲于父亲同一年病逝,余柏林守孝三年,于去年才考得了童生。
原本的余柏林是在被赶出余家家门的时候气急攻心,命丧黄泉。
外祖家虽逢大难,家产却也留下一些,舅舅无儿无女,把余柏林视作亲子,京中残余资产都给了余柏林,自己带着不多钱财去江南做生意。
余柏林于商业上有几分天赋,京中两家铺子虽然地段不好门面也小,在他的运作下,倒也每月不少盈余。因此他舅舅才放下心把京中产业交给余柏林,自己去了江南谋发展。
余柏林前世没什么亲人缘,这辈子无论是相处不久的母亲,还是已经远在江南的舅舅,都让他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让他下决心融入这里,并报父母之仇。
科举势在必得。
但余家之事是个隐患。
古人重宗族,被逐出宗族是一大污点。入朝为官,就是被人弹劾的把柄。
余柏林本就计划,在考得举人之后,结交一二权贵,辗转将此事解决了。只是不知道那县令后台多大,自己需要多大功夫。
不过……
“救人一命,果然善有善报啊。”余柏林将银票揣进怀里,轻笑道。
封二封二,姓封,又需隐藏名字,呵。
☆、第五章
余柏林就读的书院规模很小,分上中下三院。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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