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聂流尘先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扶人,还对着姚青页吼道:“捣什么乱啊,我刚刚好不容易止住血!伤口又摔裂了!”这个其实真不怪人家,只是他现在真的很想骂人而已。
树丛浓密,姚青页御剑带不了伤者,两人只好赶紧把南宫意扶到马上,跑到客栈,聂流尘已经解开了南宫意的障目决,但看他这样实在不适合行走,就向南宫意伸出手。姚青页跳脚骂道:“别碰我三哥!”
“那你来啊?”聂流尘看了一眼他的细胳膊细腿,甩给他一个“你行你上”的眼神,打横抱起了南宫意,走了进去。
“一间房,钱他出。”聂流尘对掌柜和店小二露出一个笑容,这熟悉的笑容让这两人差点跪地上。
掌柜哆哆嗦嗦地说道:“二楼,第三间。”
“一间房?不行,掌柜,两间!我出钱,我说的算。”姚青页在后面吼道。
聂流尘边上楼边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不需要。”
掌柜和店小二抹着冷汗,心说怎么这位爷怎么总和身边的人达不成一致意见呢,而且苦的是他们啊。
把人放到床上,聂流尘捏了捏肩膀,其实要他抱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度的人上楼也是挺困难的,幸好南宫意这几天死活不肯吃饭,轻了不少。他本想叫店小二帮忙,但又觉得绝对不能输给姚青页。之后,他马上开始给南宫意止血,处理伤口。
南宫意就这么看着他在灯影下忙碌,沉默着,眼睛随着他转动,烛光下,聂流尘的脸色有些苍白,许久,他开口道:“你能不能……”
“嗯?”对方头也没抬。
南宫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他的额头撞了一大片乌青,脸上也被地上的小石子划了一些伤口。处理完鞭伤,聂流尘找了一条面巾,擦去他脸上的碎屑。
“这几天都没人打过你的脸,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这是被缪姝在背后诅咒了吗?我记得没有这种诅咒啊。”全然忘记对方变成这样是自己下的障目决害的,聂流尘边擦边说。
南宫意眼睛看向天花板,没说话。
“外面正在瞪着我那位会不会照顾人的?你记得跟他说,鞭伤这两天不能轻易碰水,还有你,就算再喜欢干净,也忍忍罢。”聂流尘微微转脸斜眼看向门外。
然后,在门边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的姚青页被眼前一幕吓得后退两步——他那无喜无悲的三哥,转脸看向眼前正在看别处的魔修,笑了。
笑了?什么情况?如果前面有一排桌子,姚青页可以将它们全部一一掀飞。他揉揉眼,看到那个魔修回过头,南宫意还是那张冷脸,舒了一口气,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但他忽然不想再往下看了,就走到走廊上透气。片刻,聂流尘拿着茶壶准备去楼下加水。
“喂,那边那个魔修。”姚青页冷冷地说。
聂流尘没理他,拎着水壶继续往前走。
姚青页依然在自说自话:“我不管你是怎样,但是你们这些魔修把三哥弄成这样,把他变得不会哭不会笑,满月的日子还困得不行,叫都叫不醒。”
聂流尘脚步一滞,他听到了一个关键点。
姚青页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继续说道:“总之,我饶不了你们。”
聂流尘回头冷笑道:“我等着。”
姚青页跳脚,想着现在就上去打一架,却忽然听到了南宫意的呼唤,赶紧跑进屋。
南宫意躺在床上,拉着他的小臂,轻声却郑重地嘱咐道:“如果你拦得住,千万别让他走。”他觉得首先这个人是关键的人物,抓回去必然能问出什么。而且他忆起了穆千幽阴森疯癫的笑脸,联想起刚才聂流尘的话,觉得他回去性命难保。南宫意满心觉得如果能把聂流尘带走,至少能保住他一条命。虽然不知对方实力如何,但是自己灵力已经逐渐恢复,又有姚青页在,对方应该也没法造次。
他算是救了自己,不希望他死,应该没错吧。南宫意在心里对自己说。
姚青页马上点头表示会意,果然魔修就是要抓回去扔进水牢严刑拷打然后碎尸万段最后挫骨扬灰对吧。
很快聂流尘就回来了,他帮南宫意上好了药。
南宫意问他:“我的蚀心咒解到什么地步了?”
聂流尘想了一下,说:“我帮你疏通过经脉,以后会慢慢回忆起来更多,只不过时间比较长。”他心里却在想着,或许,一辈子别想起来对他比较好。
“好。”南宫意闭上眼睛,他真的太累了。
聂流尘坐了一会儿,默念道“自己保重”,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站住。”姚青页在走廊上拦下他。
“还有事吗?”聂流尘挑眉。
姚青页冷笑道:“谁允许你走了吗?”
聂流尘也回他一个冷笑,道:“还需要谁允许吗?”
姚青页拔出剑,道:“你可以试试。”
聂流尘拍拍客栈的栏杆,道:“如果再砸坏,我现在可没钱赔。”
为什么说“再”?姚青页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吼道:“我赔!”
聂流尘看着他笑了一下,忽然后退了一步从走廊翻了下去,跑向了马厩,拿缰绳,上马,策马,一气呵成。他骑马跑向树林的方向,姚青页马上御剑去追,可是树丛密集,御剑很慢,很久都没追上。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片树藤,缠绕攀援,密密麻麻。聂流尘心念一动,就是这里了。他下马,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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