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又漂亮的门主闭关了,悬崖上翘首以待的门人都散了,只有聂流尘每天提了一个水壶,去给崖边那棵顽强得让人心疼的老树浇浇水。
作者有话要说: 枯树都发芽了~
☆、冰封(二)
南宫意开始收拾行李,他也该回家了,换姚青页留守乔溪。他这段时间经常一个人去那个离湖边不远的小院子附近转转,那里荒草枯黄,遮盖住了里面原本造型别致的房子,枯草里偶有一两朵绽放的秋菊,许是前主人以前种下的,在一片枯黄里更显颓败无力。
后面几次走到那里,他还是忍不住用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有一次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姚青页,在对方惊异的目光里,他很自然地转过身,在门上落了锁。
他回头的时候,姚青页已经走了。
这是他离开乔溪的前一天,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他打开门,外面站着好几天没理他的姚青页。他把人让进来,姚青页进屋后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看着他,他走到哪姚青页就看到哪,看得他心里发毛。
南宫意终于先开口了:“青页,想说什么就说吧。”
姚青页抓了抓脑袋,道:“好,三哥你别生我气啊。其实我想了一下,要真心喜欢,断袖也没什么……不过,那个魔修和你……是不是他对你下了什么咒或什么毒?”他说这话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想来是不相信南宫意会自己做出来这种事。
“你休要怀疑他,不许说他半分不是!”南宫意看姚青页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下意识地厉声低喝,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姚青页愣愣地看着他,不敢说话了。
“对不起,我激动了,不该这样对你发火的。”南宫意带着愧疚说道。他自然理解姚青页的心情,平时姚青页会犯一些错误,轻则把南宫齐画的南宫意的肖像点个朱砂痣,重则破坏南宫意书架上的孤本典籍。就算他犯再大的错,南宫意顶多温言教训一番,至少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南宫意继续说道:“因为事实上,是我缠着他,他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他叹了一口气,垂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云遥剑。
姚青页惊呆了,又问道:“可是那晚,你们明明……你们之前有……双修过吧?”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用力摇摇头。
南宫意没说话,抿着嘴看了他一眼,姚青页瞬间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
姚青页低下头,小声问道:“该不会是他都没有接受你吧?我看他后来掉头就走了……”
“是。”
“那……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救了你之后?”姚青页已经接近崩溃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随之而来。
南宫意垂下眼皮,说道:“九年以前。准确来说,还包括他救我那时候,对同一个人动心两次,我知道……自己没救了。”
姚青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手撑着额头,用力摆着手说道:“等会儿,我需要冷静一下。”
他冷静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一开口就直接把结论说了出来:“就算你真心喜欢他,也很难有好结果的。”
南宫意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说道:“我知道,但我不信。”
姚青页开口还想继续,南宫意说道:“你别说了。”姚青页手垂了下来,他忽然无比怀念那个不会哭不会笑不动情的三哥。
“三哥,我算是你最亲近的人之一吧?”姚青页忽然开口问道。
南宫意点点头。
姚青页头和手耷拉下来,道:“如果连我都接受不了,你们以后的路想怎么走呢?”
南宫意沉默了一会儿,把脸偏向一边,道:“我会只管往前走。”
姚青页缓缓地说道:“那他呢,他现在过得好好的,这条路前途未明,他就愿意吗?”
南宫意瞳孔收缩了一下。
姚青页还是一副沮丧样子,说道:“三哥,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不过你应该知道……”他没说完,走出去了。
南宫意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抵着额头,是的,他忘了,有些东西,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更何况他心中那个人,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守这青山碧水,自逍遥。”那晚上无意中飘入他耳朵的戏文,在依稀仿佛间咿咿呀呀又唱了起来。
带着沮丧,南宫意回到了琼华门,却在会客厅看到了左君杨,只因方明哲正带着方墨玉在琼华门做客,而且他此次来的目的,与南宫意息息相关。南宫轩闭关还是没有出来,在了解方明哲的来意后,丁秋娥在忍冬居里叫来了两个儿子。
丁秋娥坐在南宫意对面,问道:“意儿,我觉得甚妥,你意下如何?”
南宫意求助地看着对面的南宫齐,南宫齐赶紧说道:“母亲,三弟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丁秋娥道:“我看那方墨玉小姐倒真是不错,配意儿那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
南宫意道:“母亲,我想考虑一下。”
一场小宴不欢而散。
离开忍冬居,南宫意抱着已经大了一圈的雪球,走到湖边的凉亭,看他的大哥喂鱼。
南宫齐没有回头看他,就这么说着:“三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等到南宫意回答,他便继续自顾自说着:“我觉得,照你的性子,你若不喜欢,不能和一个人过一辈子。”
南宫意低声道:“你说过的。”
南宫齐对着翻滚争食的锦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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