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受伤,季青或许还能与之相抗,但眼下季青不但中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尸毒,又刚刚渡过雷劫,实在虚弱之极,此时若是与那人打个照面,铁定没有什么好处。想到这里,季青立刻将身上破败的衣服换下,转身朝城门相反的方向而去。
方信天也是看到了城墙上的身影,那股熟悉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上必定有龙魂,而这个人刚刚渡过仙劫,十分虚弱。只要趁此机会将其拿下,那么龙魂就唾手可得!立刻加快速度追上去,方信天下一刻便已经到达城楼之上,看着脚下破碎的道袍,方信天觉得分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方信天眯起眼睛,只要将此人捉住,那么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再重要了……
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季青快速在夜色中前行的同时,只能单手抱住左臂。因为先前的雷劫劈下时,他用左手挥剑抵挡了一下,而正因为如此,此时季青的左臂受了重创,正缓缓流下鲜红的血来。即便这样会被后面的人跟上,无处可逃,但季青也顾不得了,只能尽量向与那人相反的方向前行。
通过魂魄之间的感应,季青能够感觉到狐九命的方位,就在他的东北方向。尽管他此行是想要寻找九命,可现在这番光景实在不能为他带去麻烦,这般想着,季青身形一转,便朝正北方向行去,那里有一股强大而陌生的力量吸引着季青,让他冥冥之中感觉到,若是前往那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方信天只顾跟在季青身后,一路上红色的鲜血足以让他看清逃命之人的踪迹,于是他打算慢慢追,只要在天亮之前将人捉住便可。看着别人在自己的掌心逃命,这种控制别人生死的快感,在一定程度上让方信天觉得满足,让他想要将游戏进行的更久一些。
狐丘山此时也处于夜幕的笼罩之下,因为妖界动荡的关系,整个狐丘山上点满了灵石与彩灯,将周边都照的亮如白昼。一群妖兵时不时从山中巡视过去,到处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狐九命躺在王殿前的石凳上,尾巴一晃一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南子木则被妖皇带走,不知道去哪里了。
夜风徐徐吹过来,让狐九命有些昏昏欲睡,这几天他一直想着离开狐丘山,但奈何妖皇看的紧。就算妖皇不在,也会找几个妖兵将王殿看守起来。就像现在,在狐九命看得到的地方,有两个妖兵在兢兢业业的站岗,在狐九命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贼眉鼠目的妖兵在盯着他。狐九命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妖皇明明对他的兴趣,比对南子木的兴趣少许多,却总是不让他离开,偶尔还会逗弄他几下,这实在让他觉得不爽。
忽然,心头一阵钝痛传来,狐九命痛的浑身神经紧绷,几乎缩成一个小团。那种痛远远超过身体的疼痛,直接敲击在他心上,让他眼前一下黑了起来。这样的感觉狐九命从来没有过,暗暗将身体内的情况查探一番,狐九命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而且那股锥心之痛不过一瞬间便过去了,若不是狐九命还能感觉到阵阵心悸,他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个可怕的梦。
到底是怎么了?狐九命晃晃脑袋从石凳上跃下,脚步飞快的跑回了寝殿,钻进偌大的楠木床上。
其实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的面孔,那人生的俊朗非常,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只是有着墨色的瞳仁,却仿佛会说话一般,吸引着他的心神。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还想着那个将自己丑态看光的道士,狐九命爪子一伸就将身下的锦被撕坏,并扯出一个巨大的破洞来。
这几日狐九命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只是在某个时候,他会冷不丁的想起季青。没有人更了解他自己,在狐九命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失了魂魄,不喜欢的人也不会轻易亲近吧?就像妖皇,即便失了魂魄、没有了傲慢的本性,狐九命还是不会主动去靠近他。
将脑袋塞进满床破败的棉花里,狐九命郁闷了,难道当初他就不应该从天庭偷偷离开?方才那股惊心动魄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魂魄恢复后,得了什么后遗症?还是……那个冷面臭道士遇到了什么险境……
这个想法不过在脑子里浮现出来,狐九命就立刻将其甩开。在他眼里,季青的法力就像他的脸一样,看上去没什么,研究一下却很有内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让他处于危险之中的。将安慰自己一番后,狐九命就闭上眼睛想要继续入睡,但不过一会儿,他便又睁开眼睛,因为就在方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那个面瘫道士担心!
心情变得更加暴躁,狐九命爪下无情,没一会儿就将整个锦被撕得粉碎,然后将自己埋在了淡淡的悲哀之中。
妖皇搂着南子木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一只神智不清的狐妖,捉着满床的棉花乱蹦,而大殿中黑色的冥石上,此时也多了不少新鲜的抓痕,整个寝殿中弥漫着浓重的哀怨气息。妖皇上前将顶了一身棉花的狐妖拎出来,放在面前道,“呦,这是怎么了?”
狐九命看都不看他,挥爪便将妖皇的手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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