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桃溪不会再轻举妄动,他只需要在这个凡人身上稍作手脚,再慢慢用些东西,就能让其像得了病的普通凡人那般死去。这样,王上就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这样他才能有机会。
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桃溪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南子木面前。只见其纤细的手指微动,便将手中的纸包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白色粉末,这是桃溪特地从冥域中找来的,乃是蚀骨花的花粉。
这种花粉,无论人妖仙一但沾染便会上瘾,只有日后不断服食才能满足心头的渴望。但这种花粉,服食起来会觉得通体舒畅,服食的久了却会慢慢使心肺慢慢腐烂,并影响心智。
只要南子木吸食一次,便会食髓知味,桃溪只需在其日后的饮食中加入少量的蚀骨花花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其身死。到时候,就算妖皇看出端倪,也不可能查出原因,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子木死去。
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将会上演的一切,桃溪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狰狞可怖,他轻声开口,对着下方酣睡的少年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怪不得别人。”
将手中的纸包再度向前放了放,桃溪睁大眼睛,看着南子木的胸口起伏,小巧的鼻子微动,便要将其面前的粉末吸食进去。可就在此时,一只白皙的手瞬间从后方伸出,隔开了南子木即将要吸食进去的粉末。
而这个动作仿佛令南子木有所感应,其伸手揉了揉鼻子,就再度转身睡了过去。
桃溪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之人,只见其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已经满是阴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神色让其浑身皆是一软,他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男子迅速捂住口鼻,带到了寝殿外面。
寝殿中多余的人瞬间消失,只剩下狐九命单腿迈向前方,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他本来是有看戏的念头的,只不过在看出桃溪居心叵测,想要对南子木做出可怕的行为后,他就立刻朝床边奔来,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更快。此人不仅比他快,而且还无情的顺手将他点在了原地。
狐九命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怒,他可是好心要救南子木的,难道这就是妖皇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挥手将身前的人扔到地上,妖皇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男子,眼神已经完全是在看一个死物,满是冷意。
桃溪单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想要抹去嘴角白色的粉末,但这已经不能改变他已经吸食了蚀骨花花粉的事实。他抬起眸子,满眼中都是吸食花粉后带来的快感,他一边笑一边哭,说出来的话几乎连不成句,“王……王上,哈哈……哈,我错了,哈哈……”
妖皇看着下方已接近癫狂的男子,冷声道,“本皇不杀你,但也不想再看到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再度关闭的殿门,桃溪摇摇晃晃的从原地站起,他不想笑也不想哭,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踉跄着想要追上那人的脚步,他还没有将那人的怀抱记清楚,他都什么都没得到,他舍不得离开……
就在桃溪苦苦挣扎的时候,一队妖兵从一旁中走出,将其轻松抬起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妖皇本来是想要离开狐丘山的,只不过走到半路便觉得放心不下,便再度折返回来,看看他圈养的人是否安好。结果,方一落下云头,他便看到大殿的石门半开着,屏风上映出一个人站立的影子。
心脏几乎瞬间停跳,妖皇来不及思考,身体首先做出反应,将正要“英雄救美”的狐九命点住,紧接着便拦下了不断接近南子木的纸包。将桃溪的手拦下的一瞬间,妖皇的才再度记起呼吸,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那中恐惧的感觉,仿佛烙印在妖皇的灵魂深处,让他永生难忘。而他此生也不过感受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那个人离开的时候。
再度回到寝殿中,妖皇立在楠木床旁边,盯着南子木的背影有些失神。当初他就不该仁慈,留下桃溪的性命,以至于差点让南子木从他身边彻底消失。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他将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狐九命被晾在一旁,无法出声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妖皇对着南子木的背影……发情……发情……发情,就差没把那个已经睡着的人,拉起来吃掉!
于是第二天一早,南子木刚一起床就看到两个雕像站在自己床边,其中一个就是花卿。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南子木的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味道,“你……你们起这么早!”
由于站了一夜的缘故,妖皇的身子都有些僵硬,此时看到南子木醒了才晃晃肩膀,状若随意道,“恩,等你吃早饭。”
狐九命在心中撇撇嘴,暗暗将妖皇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敢看不敢吃的懦夫!如果是他的话,看到道士躺在床上早就扑上去了……生了一晚上闷气的毛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心里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此时他只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自己已经僵硬的前腿上流过,身子便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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