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脸色微变,虽然他模样瞧上去依旧是严肃深沉的,但徐福完全没错过他眼底的喜色,看来自己随手指的这个地方,说不定还真与书秋有几分渊源。
杨老板躬身道:“多谢先生赐卦,我这便命人去取钱来。”他顿了顿,突然掉转话题,还是纠结着那窗户下的脚印,“这,先生可有解释?”
“那脚印可是一直蔓延至我屋中?”徐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反问道。
“这……并未。”
自然是没有的,书秋除非是什么身怀武功的绝世高手,或是外家功夫练到金钟罩铁布衫的程度了,不然谁能在墙上留下脚印,一直蔓延到屋子里去呢?那脚印只在窗户对下去的地面上,便戛然而止,那这样说法可就多了。可以说书秋爬墙离开了。左右杨老板都拿不出更直接更具分量的证据。
杨老板的目光在屋子里打了个转儿,突然间,他指着墙角的薄被道:“这是何意?难道先生还有睡墙角的癖好?或者说,这薄被是为他人准备的?”说到最后一句,杨老板看向徐福的目光,已经带上几分威势了。
徐福明显能感觉到他是故意的,杨老板想借此震慑自己。
徐福无奈,杨老板实在是选错了对象啊。
我连秦王都不怕,我会怕你?
“先生为何不答?总不会是先生掳走了书秋吧?”杨老板面色冷厉,声音陡然一转,几乎是瞬间就将出口的话化作了连串的质问。
“先生!”杨老板咄咄逼人,但他却因为一时疏漏,眼底暴露出了快意。
这下徐福基本可以确定,这杨老板不是什么好货了。
杨老板逼上前,似乎还要再说话,此时就见嬴政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量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高,他一走进来,几乎就等于遮天蔽日的效果,众人几乎是立时就感觉到压迫感。
“怎么?那是我睡的地方,有何不对吗?”嬴政沉声问道。
他身材高大,语气冷凝,一看便让人不敢小觑,更不敢随意招惹,哪怕是杨老板,站在他的跟前,也气势矮了好几截,杨老板只当是对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性,倒也并未多想。
他笑了笑,道:“好好的,怎么会睡到墙角呢?”杨老板表达着自己的不相信。
嬴政冷笑一声,“我们情人之间的打闹,难道还要与你细说不成?”嬴政这态度极不客气,而杨老板的脸上却还是维持着些微的笑意。
“原来如此……”杨老板骤然想起这二人的消息,都传得全镇知晓了,他们二人是那种关系,便如同男女一样,若是闹个矛盾,被赶去睡墙角,倒也不奇怪。至于对方态度为何对自己这样恶劣,杨老板已经自动想出了理由。大概是觉得被我戳穿,没了面子,这是在迁怒。
这样一看,他们似乎当真没有嫌疑了……
杨老板在镇上树立惯了好人形象,此时他当然也不能做出与形象不符的事,纠缠着对方不放。
他笑了笑,尴尬地告辞。
……那窗户下的脚印,难道真不代表什么?书秋真的跑到城东去了?杨老板如此想着,匆匆离开了客栈,不管可信不可信,他都先派人到城东去了。城东……早年书秋养病的地方,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杨老板冷笑了一声,此时却听仆人来报,小郎君在府中吵着要出府。
“出什么府?出府给我丢脸吗?”杨老板怒斥一声,转身离去。
徐福站在楼上看着杨老板离去,随后才收敛起了目光,转身走到桌案边上。他与嬴政目光相接,二人目光流动间,忽地有了种说不出的默契感。
送走杨老板,客栈中很快就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说杨老板的负责,说书秋为何会失踪,说那周家妇人该如何伤心……这些徐福都没兴趣去听,他也没急着去打开柜门。
不少影视作品里,不都是有坏人去而复返,主角掉以轻心,结果被弄得半死不活的例子吗?
徐福要确认那杨老板的确走远了,才能将书秋放出来。
时辰飞逝。
胡亥从围屏后揉着眼走出来,“父亲……饿……”
徐福领着他去洗漱,等洗漱完后,徐福才打开了柜门。
书秋死死地捂住了嘴,大约是担心不小心发出什么不该发的声音,因为捂得太用力,她的手指都泛着白,脸上更被掐出了点红痕,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她看着徐福,不一会儿便是泪眼朦胧。
“多谢……多谢先生。”书秋压住了哽咽的声音。
“不必。”徐福说完,突然间也觉得有点茫然。
他卜卦算命在行,但太过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实在不大行啊。
那杨老板,究竟要如何对付?周家妇人,又要如何提点她?
嬴政看见他眼底深藏着的苦恼之色,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此事并不难。”
“是吗?”徐福双眼微微一亮。
是啊,他身边摆放着这么一个聪明人,他不擅长的,但嬴政擅长啊!
徐福心中荡漾起了丁点儿迷之互补的快感。
多双眼睛都同时盯着嬴政。
当然嬴政最喜欢的还是徐福那双眼,嬴政十分享受这样被他注视着的感觉。
“阿福所为难之处在于,杨老板在镇上颇有声名,百姓们都不会相信他是个坏人,对吗?”
“是。”徐福眨了眨眼。
“那便让百姓们去认为,他是个不祥之人,身上带着灾祸好了。”
书秋等人一脸茫然,而徐福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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