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殷末压根就没能爬起来。他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纵欲的代价,什么叫做被耕坏的地。
手一摸身边,床单凌乱的地方已经凉了,看来周喻义已经起了很久。他大概是做早饭,这是他一贯的习惯,殷末早上喜欢赖床。
殷末直觉得心底凉飕飕的,自从那晚酒吧约了后,他就变成了衰体质,各种被周喻义身心摧残,简直不能更惨。
在质问周喻义除了酒外究竟还有多少种变脸神器后,殷末决定给自己测个运势。
他侧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手机,一个动作,疼得龇牙咧嘴,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该死的变脸狂魔!”
殷末一边痛骂周喻义,一边艰难地把手机从抽屉深处掏了出来。屏幕桌面上还有小狗哼哼的发过来的消息,殷末压根懒得看,直接开了浏览器,随便找了个测运势的网站。
他先解了一卦,卦意:得此卦者,运气不佳,多难危险,事多困阻,宜谨言慎行,退守保安。
“……”
殷末还不相信,又测了一卦——得此卦者,困难重重,忧心劳苦,宜包容别人,艰苦努力,摒除一切困难。
包容包容包容……这是意味着他要包容周喻义那个变脸狂魔吗?
殷末冷笑,随手扔了手机,他向来是越挫越勇的性子,与天斗其乐无穷,反正现在殷家一切安稳,他实在是大把时间没法消耗。
他决定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宝宝,宝宝……”
殷末是被一个女声叫醒的,那时他还有些迷糊,一睁眼看见一个血盆大口,差点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妈?!”
吕缕挎着小坤包,对自己儿子的反应很不满:“怎么连你妈都不认识了?”
她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长卷发,在床边坐下来,满身香味迎面扑来,殷末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
“哎你这人真是,不好闻吗?你爸爸都说好闻,还有唇膏,你爸爸也说这个色厚涂好看,显得唇部特别丰满。”
“……”
殷末的母亲就是典型的有脸没脑子类型的草包美人,她是殷末父亲的前妻之一,当年的选美冠军。殷末的父亲是个fēng_liú种子,前妻一打,孩子也一打,其余的前妻们明争暗斗,就殷末的母亲一个人悠闲的买买买吃吃吃玩玩玩,上午美容院,下午搓麻将。曾有人暗示过你就算不争点名分,起码你得保护你的孩子吧?
那时候吕缕把年幼的殷末搂过身边,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灰,说:“哪个男孩子成长过程中不需要打架呢?对吧?打输了下次再去打呗。”
年幼的殷末脑海里浮现出当时大哥二哥嚣张的脸,心里想得第一件事是,己亲妈靠不住,第二件事是,傻人有傻福。
然后他再也不在家人面前多说一句,除了专业上有所建树,其余表现得都和他妈一样——爱吃爱玩,在家里就是乖娃软柿子,在外就是富二代浪荡子。
反正不管哪张脸,都是草包。
吕缕也是个心大的,隔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要看看殷末过得怎么样,电话都没打一个,直接开车过来。周喻义打开门看到是自己前丈母娘吃了一惊,这是那阵风把她吹来了?以前可是一年见不到几次人的。
还好周喻义讲究,昨晚就收拾了卧室,替殷末换了睡衣。前丈母娘才能大大方方进了卧室,生平第一次叫儿子起床。
殷末掀开被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来:“我换个衣服,妈你背过身去一下。”
吕缕背过身去,殷末拿过床头周喻义准备好的衣物,解开睡衣扣子一看,意料中的满身彩竟然没出现,皮肤滑溜溜的。
他拿着衣服,傻住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菜了?经不起折腾?
“儿子,你还好么?”
吕缕听到身后半天没动劲,一边拨弄着自己刚做的美甲,一边说:“今天来,我是有件特别重要的事给你说。”
“什么事?”
“我最近去了趟泰国,见了位大师,顺便替你问了下运势。大师说你最近运势不佳,但是桃花特别旺。”
“……知道了。”
“还有件事。”
“什么事?你给我买了个手串躲灾?”
“不是啊,我听一起打麻将的张太说,周喻义出轨了。”
“……”
殷末顿时不知道自己听到这话该是个什么反应,如果是正常人,大概是会义愤填膺跑出去揍渣男一顿,可是他目前和周喻义没什么关系,他妈这人脑子空无一物,也不是个正常人的妈,最后他决定,还是不做出正常人的反应。
他把衣服换好,在吕缕身边坐下,问:“张太怎么说的,你没问?”
吕缕说:“就是我在夸喻义嘛,然后张太就说她一个月前看到喻义带着个男孩。我看啊,她八成就是嫉妒。”
殷末心想,一个月前,八成是真的,单身男人,你情我愿,多正常不是。就是不知道那个男孩身边有没有配备周喻义变脸神器,有没有和自己一样惨。
吕缕看到殷末发呆,还以为他听到这消息大受打击,安慰她:“儿子,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我给你说,这种我见多了,有些女人,就不想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天天说人坏话,你别放心上。”
殷末特别无语,说:“妈,周喻义他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别把你们那套套我们身上好吗?”
吕缕问:“那你要怎么办?打一架吗?”
殷末有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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