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八哥走后当晚,苏涉归没有出来吃饭,大堂里就只剩下了老李伯和她的孙女石露。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小丫头还有些不安,便问老李伯道:“爷,你说他们这次进山还会碰上那样的坏人了不?”
老李伯抽着烟,咂着嘴想了想道:“那可不是坏人,是恶鬼呦。不过好人出门是不遇鬼的,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石露皱着眉头,“使劲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老李伯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别看那山里的鬼多,但是恶鬼是怕好人的嘞。好人都是那十八仙儿的转世,是捉那鬼的。”
“那坏人咧?”石露眨着撅着肉嘟嘟的小嘴问道。
“坏人呐...坏人就是那恶鬼的转世,有的坏人比那恶鬼还恶嘞。”老李伯看着石露的眼睛眨啊眨的,好似没听明白,又道,“那些个鬼,投不了胎就嫉妒那些投了胎的恶人,要上门去索他们做伴。这啊,叫臭味相投。”老李伯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哦!”石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石露以后要做好人,准叫那些恶鬼不来上门。”
且说陈凡这边,此时三人已经进入了林子。抬头看看天,乌云压得很低,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手电光在这样的环境里能照到的也就只有前面几步的脚程。
先前听高山说这林子乱,陈凡还不明白是怎么个乱法,兀自以为或许是没有经过修剪才显得凌乱,现在一看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错了。这所谓的乱可不单单指林子里的树木,而是这整一片的地界。就好比你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当你回过头来却发现根本就不记得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也得亏着他们是循着之前高山留下的脚印在走,不然能不能出这片林子都还是个问题。
几天来雨水几乎没怎么断过,这土路比起先前高山走时又要软下去不少。步子一落地直接陷下去,拔得时候更得小心,一个用力不稳很容易直接仰过去。陈凡摔了几次,搞了一身泥,腿都软了。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还没到头,按照先前高山的话说,他过这片林子也就用了几十分钟的时间,可见陈凡他们的速度比之高山已经慢了几拍。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陈凡突兀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喘息。
接着八哥就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示意他俩人关掉手电,兀自嘟囔道:“娘的,不会这么背吧?”
八哥这人看似神经大条,实际上警惕性还是不错的。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八哥一抬手陈凡就紧张了起来。然而这次三人在原地张望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发现异常,空洞的林子里只剩下深邃和悠远。
原来因为连夜赶路产生的燥热一停下来很快就会发掉了,待了一会儿之后陈凡开始发抖,他瑟瑟地问八哥到底怎么回事,八哥不甘心又打开手电四处环照了一下之后才道:“没事,可能是看错了。老子还以为那老鬼又跟过来了。”
“跟过来?不会吧?他不是应该...”陈凡有点不敢相信。八哥就道:“谁知道这狗日的会不会中招。要是他真的跟在咱后边,这一趟可就有得受了。”
陈凡听他这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就奇怪这胖鸟一路过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突然这么谨慎了,便道:“不至于把,他不就是一个人么,一个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还能让你这么害怕?”
“老子会怕他?”八哥一听就急了,“老子这是忌惮,忌惮你懂不懂?再说你也别觉得那老鬼好对付,上次八爷给他遛到一死胡同里差点就出不来了。”
“上次?”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小兔崽子!”八哥啐了他一句便回过头去。
刚准备走,八哥拿手电筒打远处一照,忽然道:“我草,这是什么东西?”陈凡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在前面的几步的脚印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隆起的一个个碗碟大的土包。
三人走过去瞧了瞧,的确是没有脚印。这时就听到八哥问阿布:“这什么情况?他们从这里起飞了?八仙过海?”阿布没有回答,或许是他也觉得蹊跷,兀自蹲下身子用山杖拨弄着脚下的土包子,陈凡听着想笑,心说这八哥说话还真是有够直的,下一刻阿布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啧了一声,让他俩凑过来看。
只见土包里的是一团类似青蛙卵的东西,黏在一起。陈凡看的直叫恶心,八哥却也拿着山杖拨弄了两下,说道:“还会动的,跟活的一样。”接着他抬起头来问阿布:“这玩意你之前见过没?”阿布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看看再说,还不太确定。”
这种鼓起来的土包不止一个,八哥顿时来了兴致。陈凡发现他又刨开了几个,不过一想到这土里全是这种粘稠的,好似在呼吸似得虫卵,他又觉得膈应,只好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尽可能的不去看这些玩意。
“嘿,这边,来看这个!”八哥在一旁招呼了几声,陈凡望过去发现他正蹲在另一个刨开的土包前,好像发现了什么。陈凡犹豫了片刻,走过去一瞧,他丫的还是这种卵!不过这次有点不同的,卵的大半都给染成了红色,就像浸了血一样,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还真是一活的!”八哥咂了咂嘴,陈凡心道这不是废话嘛!
再转过头来回看八哥刨开的这几个卵,情况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有着零星的红色液体在卵里漫延,有的几乎完全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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