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我们可只为陛下备了单独居住的地方,” 一直未开口的雪突然道,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敌意瞪着布兰登,“这一位要怎么安置?”
花用不认同的眼神望向雪,见那银色头发的少女愤愤不平的恢复了沉默,有向钩吻行了一礼:“陛下,冒昧的请问一下,能和属下单独聊聊吗?”
花虽然没像雪那样情绪激烈,却也满脸都是对布兰登的怀疑和对钩吻带外人参与这种危险性较大的调查的不认同。
钩吻看到花的眼神,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一沉,看了布兰登一眼,却并没有反对。布兰登微微皱了皱眉,转身没入夜幕:“我试着探查一下附近变异人的分布。”
“你想说什么?”布兰登离开一段距离里后,钩吻心中困扰他多时的微妙感觉突然消失,本来微皱的眉头也平了下来。近日柔和了些的眼睛有空无了起来,不怒自威的注视这个一直以优秀的领导和计算能力令他欣赏的花妖护卫那张凝重的脸,瞳子深处有雪青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陛下,您带着的那位,对陛下很重要?属下逾越了。”花嘴上虽说着逾越,眼睛却直视着钩吻,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倒不是因为她想做什么“以死相谏”的事情,钩吻对她们一向宽容,只要认为她们提出确实在为他着想,态度强硬一些也是没关系的。花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这哪里是宽容?分明就是钩吻从来就不在乎她们的存在罢了。风除了任务以外什么都不关心,那两个孩子都以为这个教导她们的恩人对她们关怀备至,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可是她们都没有见过,当初自己在钩吻日复一日的用妖力传功后终于化形时,钩吻带着他那一向温柔的笑容抱起她,眼睛深处,只有此前此后从未改变过的冰冷。
钩吻如果知道花的心思,也许会笑的更加冰冷,也更加孤寂。是呢,就算在自断幽精之前,我也早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了呢。这些小孩子虽然是心腹,可是,若是动了心,甚至只是重视了,一样很危险呢。既然都是知恩图报的孩子,他只需要把她们当作普通的下属看待就足够了。这样不仅仅是为了他钩吻自己,也是为了这些被他一手培养出的孩子呢。
“那是我选定的护法,已经签订了契约的。可以信任。”钩吻认为他的话已经足够打消守卫们的顾虑。
“陛下您别忘记了…那契约……”花看着钩吻陡然变得冷厉的眼神,打了个颤,却坚持说道,“您之前最信任的那个狐族,可是知道解开的方法!而他现在还不知去向,若是投靠了敌人,又策反了……”
“啊哈,多谢你提醒,我都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隐藏的‘炸弹’不知道埋在哪里。”说是感谢,但目光闪烁不知在策划些什么的钩吻周围的杀气骤然浓郁了起来,几乎要凝成实质。那个人啊,知道的太多了,又莫名的到了对立面,确实不能留呢。
“那个护法……”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钩吻突变的神情惊住了,生生将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钩吻脸上还是一贯的标准笑容,可是比起刚才的冷厉,线条在一瞬间就那么柔和了下来,杀气骤然收了回去。似乎心又有了温度呢,所以有人还是忍不住回来偷听了吗?这隐匿的功夫,倒是和精擅此道的血族有的一拼。
“他啊,和我一起住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又没人了?明明今天特意早些更新了呢。
☆、失心堕灵
牡丹市是个商业化大都市,宾馆的顶级房间自然也是极好的。这样被繁而不冗的华贵装饰点缀的房间里,睡着一个人。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他就是这房间的主人,他却不肯睡在那宽敞柔软的大床上,而是打着地铺,睡姿不雅的将被子压在身下。这人睡起来也□□静了,不止没有鼾声,连呼吸都没有声响,长长的青丝散落在地上。
窗子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人影悄悄飘了进来,又轻声关上窗,见到睡在地上的人,眨眨眼,叹一口气。也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注视着那人时脸上的笑意吧。睡着的人并没有醒,却轻易让醒着的人听懂了他的意思:
要睡在地上就得和我一起,要么就去睡床。
归来的布兰登有些无奈:难道钩吻真对和自己共寝有这样大的执念,以至于那养尊处优的人竟在最好的房间里睡到了地下?
转念想想,布兰登突然想找到第三种选项,于是蹲下身去将钩吻抱了起来——他本想用扶的,没想到钩吻颀长的身子竟然轻的不成样子,竟是一时用力过猛,让钩吻直接滚到了他的臂弯里。钩吻像是感应到了他,但还不甚清醒又认出了来人,动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接着不眠,仿佛睡觉才是妖生大事。
布兰登先是被钩吻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胸膛起伏再次变得均匀,才松了一口气。将钩吻轻轻放在了榻上,衣服却被钩吻紧紧的攥在了手里。钩吻还是没睁开眼睛,手上的力道却表明了他的决心。布兰登注视着钩吻闭目的模样,那张一看就显得邪气的脸在失去了清醒时的笑容之后,倒是天真了不少。面容的主人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嘴唇任性的抿着。只有这时他才会想起钩吻年齿幼于自己,对他来说还真就是个小孩子。青年的外貌不过是由于实力罢了。
一个心情不好时睡觉闹着要人陪的孩子,还是可爱的很的。便是陪陪他又怎样呢?布兰登便顺着钩吻的力气,和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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