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手里那点少得可怜的食物,琅冬略微积攒了一点体力,支撑着站起来,找了根树枝扶着离开了街口。
周围的人也只是带着点好奇和惋惜的眼神看了看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小能源星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这里的几座矿洞都是属于当地几大家族的,而距离这些人最近的矿洞就是属于帕洛瓦家族。他们不敢对这个浑身伤痕的瘦弱少年施予援手,也是有这一方面的顾虑。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物质贫乏,能交换物品的集市也只有刚才街口的那一带……扶着树枝走着的少年步伐有些踉跄,瘦弱的有些过分的脸颊上还带着伤口,额头因为疼痛冒出些冷汗,但是眼神却比以前坚定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被人欺负的柔弱少年。
琅冬凭着原主的记忆一路缓慢走回那个所谓的“家”,还算宽敞的独栋石头房子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家里略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搬走,只剩下几件破旧的家具和数件半新的男孩衣服,衣服瞧着有缝补的痕迹,但是看起来还算整洁。
琅冬略微松了口气,他把那几件衣服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强撑着让自己躺了上去,比之前趴在街口的时候好了太多,至少这里让他有点儿安全感了。
他鼻子受了伤,虽然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一身血污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还在街口路边趴了不知道多久。
长期哨兵的本能不停的发出警告,身上还带着一点的臭鱼烂虾的味道虽然没有真的让他厌恶到头疼,但是也有些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哨兵的五感太过敏感,强烈刺激的味道实在不是多好的体验……不过想到这里,琅冬略微顿了一下,他现在的这个躯体没有那么敏感的反应,好像五感都变得迟钝了很多。
这个身体大概是个普通人吧?琅冬眉头微微皱了下,太久没有感应到自己的量子兽让他心里发空,像是失去了一部分什么似的,难受的厉害。但这也仅仅是心理上的不适而已,和身体上的虚弱、疼痛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他自嘲地笑了下,很快又松开了皱着的眉头,管他的,能活下来就是命大。
仔细回想起来,出事的地点、机甲坠落的原因都变得可疑起来,比预报上多了两倍的兵力,以及没能及时接应他的护卫队……就连他带出的那一队兵也被拖在路上没能赶来,这恐怕是有人早就算好了的。
琅冬脑袋里一阵钝痛,这个新躯壳太过脆弱,脑海里无法计算太过精密的机甲和武器数据,海量的信息一下涌入让他有些不适应,身体下意识的开始进行自我保护,保护的技能也很拙略,就是简单的晕过去。琅冬咬了咬唇,努力排除杂念,让脑海清明一点,也让自己意识再清晰一点,他现在可没有什么时间玩昏迷。
尤其是这具身体伤的这么重,这个时候昏迷过去情况可有些不妙。
琅冬蜷缩在木板床上,他觉得身体开始有些冷,但是呼出的气却越来越热,额头脸颊也发烫,意识也有点不太清晰了。他在发烧,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更好受点,只能努力蜷缩起来,用身下那几件单薄的衣服裹住自己,蜷缩的力道太大,以至于骨头都有些疼了。
左手掌心的伤痕又有一点血迹缓缓流出,但很快就自己止住了,那抹血映衬在苍白的掌心里红的格外艳丽。
琅冬的记忆开始混乱,他想起了很多事,有些是他自己经历过的,有些是这具身体原主经历过的。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琅冬”,不太清楚是哪两个字,但是跟他名字的发音一样,让他有了一点熟悉感。在梦里,这个男孩被保护的很好,他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父母一直细心妥帖的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甚至还准备攒一笔钱送他去外面好一些的学校念书。
但是没等到录取通知书收到他的父母就先离开了他,这让一切的美梦都成了泡影,紧接着就是被送去了祭月,在那里更是丢了一条命。
对他下狠手的是一个年纪相仿的红头发男孩,脸上带着点雀斑,他身边带着几个身形高壮的年轻小伙子,也正是他最先发现琅冬手里那块蓝色碎石的。
抢夺的时候,蓝色碎石一直被紧紧握在左手,顺着伤口和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那种有什么力量融合进身体的感觉实在太过逼真,灼热和疼痛再次重现,让琅冬的五官都疼的有些扭曲了,忍不住咬紧唇闷哼了一声。
这种疼痛只有在初次进化为哨兵的时候才出现过,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像是重新组合了一遍,疼的牙齿都要咬不住。
琅冬昏昏沉沉地开始做梦,他梦到自己少年时期的时候,他那时候和莫轻凡还在较劲儿看谁先觉醒五感能力,他到底是比莫轻凡快了一步,身边的幼虎量子兽最先显出形态,威风凛凛。而莫轻凡的量子兽也紧跟着一起觉醒了,那是一条银白色的小蛇,鳞片犹如玉石闪耀着温润的光泽,一双蛇瞳灵气逼人,看起来美丽又温顺,它盘在莫轻凡的手腕上,看起来像是一只手环,高贵典雅一如莫轻凡本人。
莫轻凡低垂着眼睛去看他手腕上盘着的小蛇,和蛇鳞同样色泽的银色长发从肩上滑落,唇角带着一个清浅的笑,“琅冬你看,是个漂亮的小家伙呢。”
莫轻凡的声音语气一贯淡淡的,但举手抬足就能看出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贵公子气质,这是一个被家族培养得十分完美的继承人,跟习惯在酒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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