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感觉到斋藤七的不适,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将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规律地揉按着,后者闭着眼,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抗拒。
看见斋藤七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沢田纲吉眼弯了弯嘴角,“你昨晚喝了太多酒,一会儿吃了早饭以后再休息一会儿吧。”
斋藤七没有应答,睁开眼睛无神地盯着床的另一边,枕头处不太明显的凹陷暗示了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他却对此没有半分印象。
等等……喝酒?
这两个字仿佛是将记忆的屏障敲出一个缺口一样,关于昨晚的回忆如同泄洪般涌入脑中,虽然仍旧断断续续,但已经足以让他连猜带蒙地了解事情的始末了。
他是来意大利参加阿纲的二十岁生日会的,宴会上遇到很多人,然后……一不小心喝多了。
说起来,昨天他好像暴了阿纲很多糗事,而且还好死不死被他本人给逮了个正着。
斋藤七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心虚,他偷偷抬眼瞄了眼沢田纲吉的表情。后者眉眼弯弯,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半分愤怒的神色。
斋藤七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是知道这几年沢田纲吉的巨大变化的,这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一眼从表情上分辨出喜怒的纯良小白兔了。
所以,很可能他现在正气得要死也不一定,斋藤七僵硬地感受着沢田纲吉的食指按压在他太阳穴的力度,生怕他会在下一秒抓住自己的脑袋拿去摁墙。
沢田纲吉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俯身与斋藤七对视,暖棕色的眼眸里点染了破碎的阳光,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
两个人隔得很近,沢田纲吉眉间的疲累与烦忧已经不再掩饰地完全展露在斋藤七面前。
“发生什么了?”果然,斋藤七见他这副模样,立马丢开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而开始为他担心起来。
昨天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怎么今天就是一脸快要破产的表情呢?
“你别多想,虽然你……”沢田纲吉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总之,我会处理的。”
沢田纲吉像是要隐瞒什么一般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烦恼的事,笑容里多了几分勉强。
虽然他怎么样,倒是把话说全了啊!
“你这样说我才会多想!到底怎么了?”斋藤七有些急切地拉着沢田纲吉的衣领,接着又突然想到他刚刚话里没说出口的部分,有些心虚地松开手问道:“该不会和我有关吧?”
“嗯,确实是这样,”沢田纲吉点了点头,然后再斋藤七一副‘不会吧,真的闯大祸了’的眼神里继续说道:
“大家一致认为,昨天你说的那些事一旦被泄露出去,会让彭格列在黑手党中的形象一落千丈,我的地位也会受到所有人的质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斋藤七总觉得沢田纲吉在说这话的时候,连竖立的刺猬头都开始变得无精打采,像是昭示主人的心情一般无力地耷拉在脑袋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明显的沮丧。
“这样太夸张了吧!近藤桑这几年变得越来越像猩猩了,这局长的位子也坐得稳稳的啊!”斋藤七说着说着,眼神开始飘忽起来,
“顶多是隔三差五地被我们抱怨几句、欺负几下、嫌弃几下而已……”
听到后面,沢田纲吉已经不得不微微侧过头来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了。
以前他还因为阿七太过黏近藤桑而对他产生过一丝微妙的嫉妒心理,现在想想,心中只余下对他满满的敬意,近藤桑这局长当得也太不容易了……
斋藤七想了想,“我保证不把这些事暴露出去还不行吗?”
沢田纲吉遗憾又黯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人会相信的,毕竟你又不是彭格列的人,而且你的身份还是警察……”
“那现在怎么办?”斋藤七紧张地问道,一副愧疚又担心的样子。
沢田纲吉垂下脑袋,让额前的刘海挡住眼中的一抹笑意。怎么会这么好骗,让他都有点不忍心继续撒谎了。
心里想着不忍心,行动上却很正直的沢田纲吉继续毫无悔意地编着瞎话:“无奈之下,我只好告诉他们,我们其实是恋人关系。”
“咦!?”斋藤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好长(*^﹏^*)
☆、【番外】论幼驯染的恐怖之处(下)
沢田纲吉:“只有这样亲密的关系才会让他们相信你不会泄露出去,所以拜托你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斋藤七沉浸在沢田纲吉扔出的重磅炸弹里,根本没能注意到他话语中那多如蜂巢的漏洞。当然,以他的智商,就算是处在平常状态下估计也发觉不了。
斋藤七咬着牙沉默地考虑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是放弃抵抗一般,卸下力气靠在床头。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是我惹出来的。”
在心里咀嚼着‘恋人’二字,斋藤七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尴尬的事,有些狼狈地将视线从沢田纲吉身上移开转向一边,却又发现自己的视线落点恰好是沢田纲吉睡过的枕头,然后又是一段无法自控的脑补。
斋藤七:“……”果断再次转移视线。
“抱歉,这几天就麻烦你陪我演一场戏了。”
沢田纲吉歉意地说道,他曲下膝,与斋藤七的视线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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