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坐在公交车上时,古志贤就望着自己手中那只白塑料袋中的药盒,心里想着:他确定他得的不是性^病吗?
到了郭监制说的公寓外,古志贤就摁门铃,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人来开门。门一开下来,就见到郭竞寒脸色还行,不大像是腹泻几次过后的那种黄白黄白的脸色,真要说他脸色上面有什么不大好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人一贯的脾气不大好呈现在脸上的那种愠怒。古志贤站在门口,把药给他,照平常一样关怀两句:“郭监制,你稍微好些了吧?”郭竞寒点点头,把门给他让开了,可是古志贤很踌躇,他不是很想进去,但如果问这人“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又觉得不妥。毕竟这是上司,那么一问,好像显得他有多么不情愿为他做事情一样。
古志贤只有踱着踌躇的脚步走过这人身边,听到这人在身后将门扇上了。跟着,身后那人转过身来,说:“晚上你帮我煮点东西吃吧,我可能就是今天中午吃了外卖才会这样。”古志贤听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说:“哦,但是我公司里的事?”郭竞寒说:“公司里面有刘鹏他们几个,你不去也没关系。”实在讲,古志贤听了这话觉得有点不大开心,说得好像他的岗位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岗位一样。不过,他也没有辨驳,只点点头,说:“好。”他也并没有问这上司要不要冲一包止泻的颗粒喝下去,倒并不是不关心他的身体,不是那种“你爱喝不喝”的心态,而是他看他这会儿说话的那种中气,全然不像是有什么身体不适的状况。
于是,他也只是识相地点点头,问他:“那,监制,在煮点东西吃之前,我在这里做什么?”郭竞寒看他一眼,说:“我很久没来这里住了,东西上面都是一层灰,你帮我打扫一下。”古志贤不太能理解这个工作指令,这与他的秘书的职责范围相去甚远,但因为现在没办法猜透这上司到底要干什么,或许今天这样只是特殊情况,他也只能听从他的指示。不与他计较这个也罢,古志贤好风度地点点头,说:“好。”
郭竞寒一个人回他自己房间去了,古志贤就准备找抹布和清洁喷雾。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去敲郭竞寒的房门,里面人说:“进。”他开了房门,没进去,只问:“郭监制,你家里有抹布和清洁喷雾,还有水桶或是盆子之类的吗?”郭竞寒想了想,说:“好像这些东西都没有。”古志贤就说:“那我只能去附近超市买。”郭竞寒说:“哦,那你去吧。”古志贤说:“好,只是你得给我钱去买。”
什么叫“那你去吧”?在工作时间帮着做这种家务锁事,难不成还要他自己付钱买那些清洁用具吗?反正古志贤是半毛钱也不会为这上司花的,没必要,不值,就这么简单,刚刚那个买药的钱他都想讨回来。与这个人公私还是得分明的,今天被他使唤来做这些花费时间的私人事务,已经让古志贤心里有点介意,还要去花费金钱,那当然是不可能。他又不想在公务以外的时间里与这人有什么交情或是给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郭竞寒指了指台子上的一只钱夹,说:“你拿去用吧。”古志贤走了过去,抽了五百出来,说:“加上买点菜,应该够了。多出来的退给你。”郭竞寒坐在床上,拿着电脑在上网,抬眼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不大情愿给我做这些事?”古志贤没想到他还要这样问出来,只能停住了脚:“你既然看出来了,还要问出口干嘛?”郭竞寒把电脑放到一边,说:“平时看你挺好说话的,怎么这会儿竟然还有点脾气?”古志贤说:“正常,谁没有点脾气?”他心里想着:原则问题,有什么好牵扯到我好不好说话这件事上的?这人比起他姐姐,也真是有点离谱。
郭竞寒不说话了,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台子前,步子有着些微的蹒跚,他把桌上药盒打开,取出一包药,就要往房外走。看那样子是要去厨房冲那包颗粒来喝,古志贤走近他,问:“你真地肚子疼?”郭竞寒站住不动了,转过头来看他:“我不肚子疼,我干嘛要叫你来,临时临了我叫谁来帮我做这件事?我是不会照顾自己,为了拍一档新的节目,搬到公司附近来住,连饭都是叫的最简单的小餐馆外送,还吃坏了肚子。怎么?你以为是什么?我对你有意思还是怎么样,还特意叫你过来就为了和你单独相处吗?”
古志贤听他这么说了,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a组是有新节目要拍,忙点也是正常的,他搬到这里来住,也不开伙,还叫了外边小餐馆里的外卖,可能长期锦衣玉食的他根本吃不惯那些,于是一吃就吃坏了肚子,也是正常。临时临了是找不到什么人来帮忙,可是他怎么不叫他小男友过来照顾一下他呢?但古志贤又一想,或许他和他那些小男友全都是露水情缘,说不定和那个欣一都已经散了,都没有稳定关系的,想要叫人来照顾他或许也是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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