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儿,他是来认真道歉的,结果郭监制让他喝点这么低度数的酒也不肯,好像也不太好。而且就在家里面,自己的床就在隔壁房间里,头一晕就可以回去躺着,而且郭监制都说了他心情不好。把情形都想好了后,古秘书就说:“好啊。”
古志贤说着,就走了过去,坐在郭监制床尾,而郭监制也走过去坐在书桌椅子上。他转过身去拿那只白葡萄酒瓶子,要给古秘书倒酒。古志贤忽然想起,说:“我是不是要去拿一只杯子?”他其实说的也不是一个问句,因为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出房门去拿了。郭竞寒没有拦阻他,只是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想着:磨蹭了这么久,终于来道歉了。
而事实上郭监制根本也没有那么气,吃晚饭时也只是借故发挥,古秘书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他心里本来就揣着秘密,而且他自己本来就是这种人,也没有出柜,自然就很敏感,也怕人说,所以也在心里认为他们这类人都是敏感的,那当郭监制一表现得那副内心敏感、经不起说的样子,就完全相信了。这样才这么容易就被郭监制巧立了一桩罪状,再加以利用。
古志贤拿了一只高脚的白葡萄酒杯回来,往他手前一放,说:“倒吧。少倒点,我喝得慢。”郭监制心里笑:喝得慢不就是说不能喝。于是他就给古秘书倒了半杯,他倒也是想直接给古秘书满斟,再连着灌他三、五杯下肚,最好就直接迷迷糊糊、半醉不醒地倒在床上,然后最好就是问什么答什么的那种状态。可他也知道哪里能表现得那么明显,一明显的话,古秘书又跑了,或者是又给自己一个多星期的冷脸看。
古秘书拿着那半杯酒,小喝了一口,说:“你也倒啊,你不是让我陪着你喝吗?”郭竞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喝了一口,皱皱眉头:“不冰了。”说着把自己那杯一口闷了,再把古秘书手里那杯拿了过来,也一口喝干了,接着站起身,把桌上那瓶白葡萄酒用酒塞塞好,回厨房将它放进冰箱里,又拿了一瓶新的出来,开了盖子。坐在房里给古秘书又倒上半杯。
古秘书又喝了一小口,觉得冰的更好喝一点。他自然是以为郭监制为了口感才开一瓶新的下来供两人对饮,哪里知道郭监制想的是,冰过的这种酒喝起来更像果汁,而没有那种酒精遇热后在空气中和舌尖上挥发的气味和感觉。总之,郭监制并不想让古秘书每喝一口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他正在喝着酒。
因为冰凉甜爽,回甘时的葡萄香气又浓重,古志贤也就没有什么把持,连喝了好几口。这时,他听郭监制问自己:“你眼镜多少度?”他这时一点防心也没有,只说:“没有度数的。”郭竞寒一听,没度数,就不相信,说:“我不信。”这时他就见古秘书难得放得开,伸手一摘那副眼镜递过来给自己,还说:“不信你试试看。”
不过郭竞寒倒没有伸手接下来,他当下心里正有很多脏话就有如蒙古草原上的野马群在狂奔一样由心脏大动脉一鼓作气全涌入脑中,而他的大脑下丘皮层又因为接受不及,而让他整个人呈现一种很呆傻的状态。他大脑抓住的那一连串脏话中的最尾巴一句是:妈的,有病啊!长这样,戴什么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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