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和家里打着游击战过了两个月,时醒突然得知,大哥结婚了,对象是和时家门当户对的贵女,据说是个甜美爱笑的活泼型美女,二人的婚礼办得出乎意料的迅速和简单。然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还没等时醒见过这个嫂子,过了三个月,两个人又离婚了。
那姑娘远赴国外,不到一年就嫁了个德国人,而当时仅有二十四岁的大哥,对此表示淡定。
神奇的是,从那之后,时家父母就变得异常开明,开诚布公地对时醒说,随你便了,ju。
时醒一直闹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原理,直等到那姑娘从国外回来,点名约时醒吃饭,时醒才见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嫂子,从她那里,知道了大哥为自己做了什么。
时家是个大家族,关系盘根错节,时醒时境这一支算得上是嫡系。他们的父母自然更珍视儿子,对时醒的出柜还算能理解,然而时醒的祖父,也是时家真正的大佬,根本无法接受,他甚至一度怀疑,时境和时醒同父同母,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毛病。
这才是时醒真正受阻碍的原因。
时醒的才能从小时家全族都有目共睹,恕他们直言,从头到脚都是辣鸡。这样的人,是否存在,对时家半毛钱意义都没有。
换句话说,祖父真正关注的,是时家将来最有可能的继承人时境的取向。
所以他才会极尽所能地刁难时醒,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时境知道知道,如果他敢做出和时醒相同的事,后果会是什么。
时境对此什么也没说,就找上了那姑娘,平静地开出了条件:
当他三个月的妻子,不碰她,事后帮她摆平有过婚姻的记录,送她去德国,协议离婚的过错方算自己这边,外加时境当时全部的私房,500万的报酬。
那姑娘与时家是世交,对时境也颇为欣赏,回去思考了三天,与家人商量后便应承了下来。
这只是向长辈摆出的一个态度而已,表明自己的取向,这个目的谁都心知肚明,然而谁都不会去点破。
一切皆大欢喜,祖父也安心了。他认为这不过是一段有些短暂的婚姻而已,无伤大雅,重要的是能确认时境的取向就好。
既然确认了,那么时醒的问题也不再算是个问题,自然可以回家。
听完自己昔日嫂子的话,时醒已是目瞪口呆。在一餐晚饭要结束时,她晃着自己的酒杯,笑眯眯地对时醒说:
“我没见过像他这么宠弟弟的人,明明没必要急着证明这个,偏偏为了你能回家急着把自己弄成二婚。”
从那之后,时醒就成了大哥的脑残粉儿,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时醒这么说,路早白也相当感慨,不过感慨之余,还是有疑问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告诉我你大哥结婚了?”
时醒默默戳手指。
他的思维其实很简单:当初自己出柜,大哥就被连坐,那么,如果说大哥结婚了,早白肯定也会以为自己的取向笔直如钢筋吧,嗯!
时醒这时候还算聪明,没有把自己最初的猥琐目的宣之于口,不然路早白肯定会对他的智商无情地开嘲讽。
然而,两个人的思路在此时殊途同归,奔向了同一个方向:
这么一来,要是时境和舒游的关系被曝光出来……
想想画面就太美不敢看。
……
一个星期后。
舒游把牛奶碟凑在初一的鼻子下面,它立刻喝得叽叽咕咕的很是幸福,他则有技巧地在猫的身上抚摸抓揉着,每一个敏感点都抓得极准,舒服得初一直眯眼。
舒游一边伺候着初一,一边喝着路早白泡的拿铁,咬着吸管含糊着问:
“你最近怎么了?总心不在焉的。”
路早白总不好说自己是操心自家好友的爱情之路,怕走出个二万五千里长征,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时醒说今天请我看电影,一会儿我可能要提早走。”
舒游松开了吸管。
二十三次。
这三天他过来了五次,而在这五次里,他提到时醒二十三次。
舒游忍不住苦笑。
说好了要放手,但听到那个名字,还是忍不住泛酸难受。
为了不让早白看出自己的情绪,舒游含着自然的笑意把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
“说起来,最近总看到时醒啊。”
路早白忍不住扶额。
照他那个黏人劲儿,路早白丝毫不怀疑,他某天一开门,他会拖个纸箱子,举个“早白让我包养你吧”的牌子蹲在自家门前。
最近时醒简直是早中晚各自来报道一次,把店里的面包蛋糕从大到小买了个遍,还厚颜无耻地摇着尾巴一定要路早白自己亲手做亲手送货。
秉着客人是上帝的良好原则,路早白辛辛苦苦地做好蛋糕送到时家别墅后,某人就跟手残了一样,闹着说不会开盒,不会切,而且一定要喂才吃。
#好想把东西糊他一脸#
但路早白一甩脸色,他就立刻服软装乖,满眼都是小星星一样的光芒,磨得路早白都要掀桌了:大爷的!你是知道我受不了这种哀求的眼神才故意摆出来的吧!
然而事实是,路早白依旧一次次地被他的这种眼神搞得心软。
舒游继续发问:
“你不是说不要和他看电影么?”
这话一问出口,他感觉路早白磨咖啡豆的手速明显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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