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简短的拥抱后折原被放置在还留有温度的床上,犯错的小鬼则跪在床边擦拭他眼角噙着的泪水,“被前辈指责对喜欢的人一点都不温柔;麻奈也说了‘折原先生就算知道我是你的青梅竹马也没借题发挥不理你吧’这样的话……”
“所以你是被大家责难了才……?”
“最重要的是——”入江打断折原的话,认真地吻过每一根手指后将它们放置在心口,“这里告诉我,我是爱着你的,不见到你的话它就会闹别扭,痛得好像血液倒流那样。”
爱……?
“嗯,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那我不是又输给你了么。
因为,我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你。”
“折原……?”怔住,像要确认什么般靠近靠近折原。
抽回手,掩住羞红的脸:“你就不能叫名字么?幽喊的时候分明很羡慕。”
“直……也……”
“直也、直也、直也……”
“够了。”折原伸出胳膊搂住入江的脖子,头发胡乱地蹭着他的下巴,声音还因为哭泣而有些哽咽,“过去的时间我补偿不了,但幽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的。”
顺势爬上床将折原抱在怀里,入江修长的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会不会太勉强?”
“你想得太悲惨了,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过去。”
“母亲她……”
入江也没有想到一开始就是关于那位母亲的话题,很明显能感觉到折原身体在微微颤抖,头也始终埋在自己颈窝,其实完全不像嘴上说得那么平静。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入江也感到非常心疼。
“她是高官家庭出生,折原是母亲的旧姓……你应该也知道我外公是谁了。”
“折原……喂喂、不是吧!”莫说入江,那张铁血硬汉的脸应该是深深扎入这个国家每个民众的脑海里了。
“嗯……就是他。不过母亲比较叛逆,没有顺着外公设计的路走,而是当了一名刑警。”
“刑警很危险呢。”
因为危险才有接触毒贩的机会,才会遇见成为我父亲的男人。一次缉毒任务里那个叫神田的男人在母亲身前挡下了一颗子弹,从此两边对立的阵营都没能阻止他们相爱。怀上我第五个月时神田被其他刑警组追缉归案,死刑。神田与母亲见最后一面时拿出当时那颗子弹,里面藏着那个贩毒团体毒枭的罪状,他对母亲说:“当初,我并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骗人的吧,只是单纯希望神田太太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吧?”
母亲和你想的一样,所以一天天偏执下去……
“最后,她看到我的脸都会发狂——因为和父亲太像、太像。”
按住折原企图抓挠脸部的手,入江轻柔地抚慰道:“在我眼里这只是直也的面容而已,我绝不会因为知道了这些而收回对它的喜欢。”
“其实她也懂,父亲早就被处刑了,但还是一遍一遍地去警局。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终于忍受不了现实里一次次的失望,用父亲留给她护身的小刀,疯狂地扎刺自己的腹部……”挣脱了被入江钳制的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发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早退破坏了母亲的计算,还是她……她以那副凄惨的模样坚持到见我最后一眼……当我踏进房门的那一瞬间,世界除了红色以外,什么颜色都没有了,母亲笑起来真的非常、非常美……像凋零时的樱花那样……”
入江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回忆起母亲惨死现场的那份痛苦,肢体的触碰是无法消弭哪怕一分一毫的。
她说——
“直也的话,一个人也没问题吧?”
她说——
“不曾感受恋爱的甜蜜,就不会体会到爱情的残忍。”
她说——
“我爱你。”
直到折原慢慢放松身体,消除防备在入江的怀抱里沉沉睡去,眼里都没有流出眼泪,如果不是强忍着,那必然是曾经为了母亲的死亡痛哭过许多许多次了吧?
凝视那半张从发丝间露出的睡脸,入江突然觉得自己迷恋着折原的容貌或许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如果找一个像妹妹一样娇小、麻奈一样身世简单的女孩儿谈恋爱,也许会轻松更多。
然而:“我的心脏已经不会再为另一个人跳动了吧?”
就算残忍,我也会永远爱着你的。
“直也……”
☆、c12 早秋
近年总是暑意未消时就步入秋天,人类还在为汗水破坏了妆容而烦恼,街边、公园的落叶已经开始侵略地球。
带着孩子的主妇们交谈着晚间几个频道的连续剧,为帅气的男主脸红不已;小孩子们在铁质的游乐器材间嬉戏打闹。朝阳下冷着脸的的折原动了动被入江放在大腿上的手:“为什么难得的休息日我要出来看小鬼玩闹啊?”
“是直也说新建成的公园里有很多落叶的啊。”入江托着下巴看着小孩子们在踩在落叶上,轻盈得好像没有重量一般。
“落叶子有什么好看的。”
明明写出了《红叶》那样文雅又哀愁的曲子,现实中的白雪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十分美丽的自然万物,都似乎与他毫不相干,对生活如此冷淡的人究竟如何作出那些婉转悠扬的曲子,如何落笔写下那些痛贯心膂的词句的呢?
“因为我很喜欢《红叶》嘛!”
“虽然我知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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