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脑袋又缩了回去,一阵清风吹来,水面上探出黑色的小鼻头,重重一嗅,似乎闻到了什么,于是那片大大的荷叶开始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移动。很快到了池边,从池中猛地窜出一只湿漉漉的毛兽,使劲一甩毛,将身上的水滴甩净,看看周围,原来是一片片花圃,再嗅一嗅空气中的味道,毛毛的尾巴高高一甩,噌一下又消失在花圃中。
毛兽径直向一片小白花奔去,左瞅瞅右嗅嗅,咧开嘴笑了,张开大口连枝带叶一口吞下,边走边吃,大有片叶不留的架势。
小白花旁是大片大片芍药,大毛兽直接跳起重重压下去,在花朵上滚呀滚,弄得一地残花败叶。
吃够了玩累了,毛兽仰躺在花丛中,对着月亮晒圆鼓鼓的肚子,正昏昏欲睡之时,突听得有人走近,赶紧压低身子,隐身于白色的芍药中。
“刚外面一阵慌乱,是何事?”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
“听说是有贼人夜闯冠侯府。”男人回道。
“何人如此大胆?若是怀南王知道冠侯突然因病离京,一定会生疑的,到时候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女子说道。
“他能出什么乱子,还能反了不成?”
“不要胡说,怀南王不会的。”女子的声音透着隐忧。
“好了,这是他们的事,我不关心,我只在乎你。”
“哥哥,我。。。”女子娇嗔道。
毛兽按捺不住好奇,探出头来,只见二人已经入了房,烛光照出二人的亲密影子,毛兽悄悄移动身体,想要一探春光,屋中的烛火却熄了,毛兽不满意哼了一声,重新趴回花丛中等待天亮。
原来崖兽想起午夜伥鬼的传说,决定守在冠侯府,看看京城到底有何事发生,没想到竟然等来了闯空门的,想到刚好借助伥鬼的名号吓吓这人,没想到却引来了后续:伥鬼之说的背后还有他人。后来又去追贼,却又被官兵所追,跳进护城河,顺着河流来到此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闻到了凌碧山的气息,那白色的小花正是凌碧山的野花,每到夏日满身遍野,吃起来有淡淡的甜味,很得崖兽的欢心。
第二天天微凉,一只野狗开始四处寻食,后颈被尖物一咬,野狗“嗷呜”一声,就被扔进了高墙之后。见一只白毛兽不怀好意一笑,那只野狗被赶着在花圃中一顿乱踩,掩盖了原本崖兽留下的兽印。
白毛兽看看成果,很是满意,估计下人们该起了,叼着野狗翻出高墙。
福歌对自己一夜的成果很是满意,窦宪临走时嘱咐他要低调,所以在冠侯府捉贼的是伥鬼,在别人家花圃里捣乱的是野狗,和他福歌没有关系。
福歌想起昨夜的谈话,心想住这里的人似乎很了解窦宪和冠侯府的关系,我不如在这里等等看,是何人住在这,等回去和窦宪一说,说不定就是功劳一件。
福歌爬上附近的一棵高树,叼着根树枝,哼着小曲:“奴家为夫上京城,办好事回去娶郎君,我家郎君好姿色,性子暴躁惹人疼。娶回郎君暖床被。。。”嗯?福歌不唱了,下面走着那人好像是我的好郎君,难不成他也来了京城?
福歌跳下树,追到那人身后,一拍肩膀:“你在这啊!”
那人诧异回过头来,福歌愣了,见眼前这人,眉似青山无限fēng_liú,眼似水波含有些许傲气,鼻若悬胆,唇若春花一点微红,一身青衫,清清爽爽的贵公子。窦宪艳如烈火,他却淡如春水。
福歌不大好意思,摸摸头,鞠个躬:“对不起,公子,我认错人了。”
贵公子笑道:“无妨。”
福歌看着贵公子远去,再一看,一顶轿子已经离开了那座府邸,竟然没看到是何人出来。
福歌走到宅邸正门:玉宣斋。窦宪弟弟的住所,福歌想想刚才那人,大概猜出他是谁了。我跟这老窦家还真有缘分啊,来京第二天就见了小叔叔。
贵公子看着福歌离去。身边的随从问:“公子,这不是昨日在街上闹事的人吗?他怎么来这?要不要派人跟着?”
贵公子点点头:“看他去了哪,不要打草惊蛇。”
怀南王府,窦宪听了王永的汇报:“去了凌碧山,那二人去凌碧山做什么?”
王永说:“属下无能,凌碧山森林密布,进去后就不见二人的踪影了。”
窦宪一捶桌子,心里隐约觉得不好,这二人看来搞不好是柔夷密探,要是福歌在就好了,“你派人盯着,只要看到二人的身影,直接捉拿羁押。”
☆、十三、崖的艳遇
贵公子派去的人暗中紧跟着福歌,见福歌进了一家茶馆,待到黄昏时分才出来,左转右转进了卉莺坊的一家青楼。
跟踪者进了青楼,这里刚刚开业,客人稀少。跟踪者看了一圈,不见福歌身影,抓来一个女子问道:“刚刚进来的小哥呢?”
浓妆艳抹的女子挽着跟踪者的胳膊:“客官,哪有什么小哥,您是头一位呢。”跟踪者推开女子,在青楼中搜查了一番,不见人影,冲到后院,一只鸡直接飞了过来。
跟踪者胳膊一挡,见后院一片狼藉,鸡飞鸭叫,一只大白狗在左右乱撞。老鸨抄起一根木棍,冲着白毛兽就打了过去:“哎呦,这是哪来的野狗,把我们这的畜生都惹了,快走,快走。”白毛兽夹着尾巴,灰溜溜从小门逃走了。
跟踪者看了一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赶紧出了青楼,去街上找人。
白毛兽一出了门,沿着卉莺坊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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