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冷眼瞧着这少年把个玉米粥喝得干干净净,喝完还舔舔嘴,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这王府守卫森严,尤其这卧房处花园一角,讲究的是窗外的桃花点点,湖水悠悠,陈设看上去朴素,实则都是窦宪多年精心挑选的心爱之物,一般人看来不过是间休憩赏花的临时之所。可他是何人,不但能避开守卫,还能寻到此处?
窦宪关上房门,按住腰间宝刀,问:“你是何人?认得我?”
少年眨眨眼睛,哭丧着说:“这才一别几日,你就忘了?亏我不远千里来寻你。”
窦宪冷笑,拔刀抵在少年脖子上:“是吗,本王贵人多事,你倒是说说何时见过?若有半句假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少年感到脖子上的刀锋,伤心哭起来:“你,你怎的如此无情,那日你是如何情深意切,我今日寻你,乃是由于当日与你缘分未尽。我好久不下山了,一路上可受苦了,没有吃也没有喝,还伤了手,结果你一句好话也没有。”
难道是我哪日喝多了造的孽?此等美人我怎会不纳入府中?窦宪笑道:“少诳本王,就你这姿色,本王就算喝多了,也不可能。”
少年听了这话,眼泪一抹,啪一下打落刀子,双眼一瞪:“你这竖子,狗眼看人低,我这姿色?我乃是玉树临风,一生不知迷倒多少神妖人,不过那日山中结缘,便下山来寻你,怎想你如此无情。”
窦宪着实一惊,“汝既然祭献于吾未许愿,却又伤吾舍珠,也解吾于这山中。今且放汝归去,此后恩、怨两算,汝侯之”,瀑布中崖的话突然想起。
窦宪仔细打量这少年:“你姓什名谁?”
少年答道:“我的名字,王爷早已知晓,若是忘了,又何必再问。”
窦宪问:“你我如何想见?”
少年笑道:“秋日艳阳,险峰峻岭之中,缘定使然。”
“王爷,怀诚回来了。”窦宪看看少年,收了刀,开门问:“何事?”
怀诚乃是窦宪身边的近卫,自幼服侍他,堪称心腹,“禀王爷,今日往来宾客已经发信出去。”
窦宪说:“说。”
怀诚看了眼屋里,眼一低,凑近耳语:“皆言王爷忠孝。”
“查出信的出处了嘛?”
怀诚小声说:“属下无能,还未查出。”
窦宪一想,“你让程其来此。”
怀诚看了眼屋里,有些尴尬地说:“王爷有事,是否方便程其前来?”
窦宪想是怀诚看见了屋里还有个不知是人是妖得,嘱咐道:“算了,你去查查今日府中可有什么意外之事意外之人,事无巨细皆向本王汇报。”
怀诚奉命离去,窦宪一回头,立即明白了怀诚刚才的尴尬从何而来,只见那小人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露着白嫩的肩膀。
窦宪一把掀开被子,揪起少年“若真是那日所遇,本王怎敢如此?”
少年看着窦宪,笑着说:“我既寻着王爷前来,自然一切听从王爷。”
窦宪细看少年,颇有些不解世事的风情,说:“那好,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少年一笑:”此床是金丝浮木制成的,这金丝浮木长于麒麟栖息的极寒之地,五百年长一米,是我唐突了。”
为保此物,窦宪得到之时,特令巧匠在金丝浮木之外包裹一层楠木,没想到少年一言倒出此床的来历,“怀义可在外面?”
“在。”
“进来吧。”窦宪指着床上的人说,“把这位公子送到聚仙斋。”
怀义看着少年的模样,新贵得宠啊,领着少年出去了。
窦宪轻抚床上睡过的印子,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气,窦宪却觉得恶心感更重了,扯了被褥下来扔在地上,和衣而卧,好在这金丝檀木床冬暖夏凉,躺下去松软解乏。
窦宪累极困极,头脑却越发的清醒,扭头可以看到门卫守卫的身影,一声招呼可以唤来人伺候,一声令下可以让人丧命,然而今夜他却感到有些恐惧,觉得暗夜中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
这少年真的是崖,还是设计陷害我的棋子?句句问话都煞有其事,却也语焉不详,关键是这少年的神色,自动自若。窦宪握紧了身上的刀,此世只有我窦宪负人欺人杀人,安能让人欺我害我杀我。
第二天清早,就听见长安院闹哄哄的。窦宪很是不满,叫来怀义问怎么回事。
怀义说道:“王爷,厨房的野兽逃出来爬上长安院的屋顶了。”
窦宪随口说:“这等小事也闹得满院闹哄哄的,越来越没用了。”
这怀南王府分东馆和西院,东馆是府中门客、卫队及其家属居住的地方,西院则是怀南王妻妾所住,中间隔着花园,而窦宪独居的暖阁则位于花园一处长廊拐角处,独成一阁,此阁来往东西两院都十分方便,而且视野开阔。
长安院是西院的一处小院,原先是王爷的一个侧妃居住,后来侧妃惹恼了窦宪,失了宠,莫名其妙的死了,院落也就空了出来。窦宪一出门抬头就看见右方屋顶上有个白毛毛的东西,灵巧躲避着众人的围攻。
有三个侍卫上了房,拿着耙围着白毛,白毛也不闪,等着三人渐渐靠近,突然凌空一跃,引得三人相撞在一起。有人拿吃的引诱它,白毛摇摇尾巴,蹲了下来,那人说着:“乖乖,来。”一手拿着吃的,一手示意旁人拿着绳子靠近。突然白毛用爪子蹭下一块瓦片,那人已经,白毛一跃而上夺了吃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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