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常安已经听吴少爷骂爹喊娘了一个多小时,看着那厮躺在病床上恶相毕露挥斥方琼那缺德劲儿,常安又在惋惜为什么狗头金那帮人没把他嗓子废了……
"妈的敢跟老子玩阴的!老子动一动中指他妈的狗头金就得去非洲当鸭!"
常安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即恶毒又刻薄,"你没事儿干了去他地盘儿撒什么泼,骨头贱了想找揍我可以帮你啊,真以为自己是天老大吴老二?"
要说金龙跟他们的渊源,那真是源远流长,当时常安不走好道儿,跟黑白通吃的地头蛇金龙先生打过交道,金龙先生觉得自己不是地头蛇,是条明晃晃的大金龙!根本没把常安当个人看,常安也是个性邪的,在金龙的恶势力威逼下依然给几个大酒吧供应酒水,结果就理所当然的惹得狗头金雷霆大怒,常安也理所当然的吃了很多自己种的恶果。
后来和吴少爷合伙开公司,不免又跟金龙抢生意,而且还抢了不少,就又把金龙给恨恨得罪了,常安不怵他,明里暗里整天的斗,战果胜负均分,再后来常安洗手不干,金龙也没停止过对其二人的打击报复。
要说地上有一摊狗屎你不乐意见,绕过去就完了还能踩一脚咋的,而且那狗屎也不是天天见,十天半个月乃至半年见一次就暂且忍了,常安同志想给弟妹做好榜样,不愿让他们步上自己的后尘,太缺德,所以处处忍让,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久而久之狗头金也消停了不少,但今天这出大戏唱的是什么?隔山打牛?
常安暗唾一声,那你他妈的打到泰山了。
吴少爷指着自己缠满纱布的脑袋:"瞧瞧!老子就去喝个花酒就他妈挨了一酒瓶子!再看哥这脸上,真他妈热闹!"
常安瘫坐在沙发里没心没肺的看着他乐:"是挺热闹,比彩虹都艳,英子,这下真英俊了"
吴少爷长的相当不差的,虽说没有常安这么金玉其外,起码人模狗样,他是很宝贝自己这张脸的,平时摸都不舍得多摸,更别说被揍了,连他爹都是揍他的皮肉绝不碰脸!他爹知道自己的不争气儿子也就长的像那么回事了,其他?废物!
但是吴少爷那么想,他想着就算有一天老头子被他气的跟自己断绝父子关系,自己还能靠脸吃饭,只要长的好,干啥不行!
这就是吴英俊同志歪曲到山路九连环的三观!简直欠揍!
常安又看看表,六点二十,他又听这厮喷了一个多小时!
"你再说下去我都想揍你!"
吴少爷换上一脸委屈相,"安子,咱不能就这么认耸,姓金的找黑手揍我那就是揍你啊,他敲我脑袋就是敲你脑袋,扇我脸就是扇你脸,给我下马威就是跟你过不去啊"
常安摆弄手机:"我一个小职员,他抽的哪门子西伯利亚斜风找我麻烦,就是你自己没事闲的找抽"
吴少爷气氛难平,往床铺上锤了一拳头,"你还打算干下去"
"干啊,现在工作多难找,我又没文凭,为毛不干"
吴少爷恨铁不成钢:"当年你可不是这个熊样!那本事,那心气儿,比我都高!"
常安轻飘飘看他一眼:"那是当年"
毛杰吱呀一声推门进来,"吴,吴哥~哥,我帮你"
常安帮他说:"帮你请好假了"
吴少爷问:"老头子知道没"
"不,不~"
"行我知道了,不知道最好"
毛杰又转向常安:"常,常哥,你去忙,忙吧,我我我照顾~"
常安站起来拍拍他肩膀,"他要是没死就不用给我打电话"
"知,知道~了"
常安无视身后的叫骂声,播出常见的号码走出病房,走在空荡荡的走廊脚步声显的格外空旷……
前面不到三十米的走廊交叉口里走出一个侧影,是一个男人。
常安抬眼瞄了眼那男人,此时电话接通,又垂眼跟常见说话,顶不过就是叫弟弟妹妹起床,指导常见做骨头汤,说的专注了,一个没留神,手机从手机滑下来,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常安一点都不急,他的手机是早已停产的经典款诺基亚,板砖儿都砸不烂,慢吞吞蹲下去捡机壳和电池,听到前面清晰的敲门声又抬头去看……
神外办公室外面站着一个男人,暗蓝色窄领商务衬衫,蓝黑色商务修身裤,裤管笔挺,皮鞋泛着光泽,即精致,又优雅。很简单的穿着,穿在他身上就远远不那么简单了,像层层叠叠的海水,极富内涵与张力。
暗蓝色的衬衫没有将他的肤色压制的暗淡无光,反而像加勒比海上的浩淼长空,很白,接近没有血色的白,而他脸上的湛蓝眼眸,也如加勒比海水般纯碎深邃。
也许是觉得这个男人罕见的有气质且身材好,常安多看了几眼,捡起电池又抬眼去看他的脸……
刚捡起来的电池又从手心里滑下去……
封季柏抬起右手轻轻叩门,敲了两边也没有回应,封季柏也不急,静如止水般的面部表情和天生带着冷漠的目光,与其说他有耐心,不如说他,不在乎…..
里面迟迟有人答应了一声。
带着眼镜的儒雅男医生拉开门走出来,拿着一份病例很娴熟的轻轻拍了拍封季柏的胳膊,"走吧"
两人转身在走廊里逐渐走远,依稀听到男医生的声音,而他旁边的男人,和医生保持着两拳之隔的距离,从头至尾一言未发。
常安捡起地上的零件,一股脑装在口袋里,微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到大堂,封季柏和医生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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