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宾客太多照应不暇,对无拂师父照顾不周,还望你替我多担待些。”他揉了揉眉心,疲态尽显。
我扬了扬袖子:“好说。”
陪无拂用过了晚膳,送他到厢房歇息。
我急忙返回饭厅,把还在吃吃吃的青玄拖到小花园,狠狠按在假山后面:“你赶紧告诉我,这吴老爷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其实是个破案的故事。【信了你就输了。】
☆、佛曰
“狐兄淡定!淡定哈!”他把我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揉了揉喉咙,问道,“有茶么?”
一想到五陵子以后要把道观交到他手上,我就觉得自己离开终南山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从乾坤袋掏出紫砂壶,沏了壶雨前新茶,把其中一杯递给他。
青玄品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好茶!”
还没等我谦虚几句,他接着说道:“不愧是我师父的茶!”
……我为什么要给他泡茶。
等一壶茶见了底,他才慢悠悠说起来:“其实我也是刚来两天,情况还不甚清楚,只知道吴老爷不是吴老夫人亲生,乃是庶出,因而不甚亲厚。吴老爷的发妻死于难产,后来的几任妻子也都因难产而死。吴老爷求子心切,年前不顾亲友劝阻,娶了个寡妇蒋氏,只因为算命的人说蒋氏好生养,不容易被克死。蒋氏带了个儿子进府,你应该也见到了,就是跪在灵柩前的那个少年,随母姓,名叫蒋陵。老夫人嫌弃蒋氏,为此吴老爷跟老夫人大吵了一次。结果过了一年还是无所出,又恰逢青楼的花魁牡丹姑娘梳拢接客,吴老爷贪恋美色,把花魁买回了家做小妾,还未享得几天清福,就一命呜呼了。”
“如此看来,吴老爷也挺……命苦的。”
“是啊,这些年吴老爷为了求子,拼了命地积德行善,舜若镇大部分百姓都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也难说是好是坏。”
“对了,那个主事的青年,你又知道多少?”
“你说沈彬?哦,他本来是吴家请来的教书先生,蒋氏不是带了个儿子进府么?刚开始老夫人哭天抢地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反对了,反而还很支持。这沈彬也是老夫人推荐的,她不知从哪儿听说他之前穷困潦倒,年年赶考,屡屡不中,就叫吴老爷专门请来给蒋陵讲课,吃住都在吴家,还答应他来年资助他上京。结果吴老爷突然离世,对他的承诺也泡了汤,这读书人迂腐,认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告奋勇留下来帮着料理后事。按道理一般家庭可能不会同意外人插手,这吴老夫人竟然同意了,蒋氏和花魁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就成了你现今看到的局面。”
我呲了一声,不屑道:“蒋氏我不知道,花魁怕倒是求之不得吧。”
“嗯?”青玄敏锐地嗅出了八卦,一双眼眸复又闪亮起来,“狐兄知道什么?快快与我分享!”
拗不过他,我便把抛绣球的事情跟他说了,青玄听完,又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猛然一拍手:“难不成下毒的是……?”
我摇摇头,又把刚才撞见他俩的情形描绘了一番。
“嘶——”青玄的眼眸已经宛如十五的月亮,“居然还有这等怪事!”
他背负着手,在假山附近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原本沈彬和花魁郎有情妾有意,结果花魁进了吴府当小妾,沈彬进了吴府当先生。那么假设两种可能,沈彬和花魁进府前闹翻了,花魁一气之下进府,沈彬也跟着进来试图挽回芳心。另一种可能两者因为不可抗力分开,沈彬进府是为了解救花魁出牢笼。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在府里闹翻了……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我听得他话题越来越偏,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是要找出给吴老爷下毒的凶手么?这么关心花魁和沈彬做什么?”
“哦抱歉抱歉,一时间没忍住。”他奔回来坐在我面前,仰头喝了一杯茶水,“你说,花魁和沈彬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装的?”
“是啊,在这种场合,只能装作不合,其实早已暗通款曲,准备卷了吴家的银钱跑路。一般这种情况,表面越是冷漠,心里越是有鬼!”
“不像,花魁的动作还可能作假,沈彬眼中的失落不似作伪……”我努力回忆着两人的举止,“但也不能保证,我再观察观察。”
“如果有什么进展,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分享啊!”青玄热切地叮嘱我,不要忘了给他八卦。
我白了他一眼:“嗯,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
“吴老爷如果是中毒而死,必然死得突然死得蹊跷,这府里的老老小小,竟没有一个人怀疑?我看她们虽然伤心,却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吴老爷的死讯,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报官,这又作何解释?”
“你这么一说……也许吴老爷本来就身患重病?”他想了想,“我再去打听打听吴老爷的身体情况,如果吴老爷长期卧病,应该经常经常要到药店抓药才对。”
“那我明天注意观察花魁和沈彬。”
“咱俩换换好吗?”
“……”
又跟青玄东拉西扯了半天,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倒是喝光了一壶茶。
我收了茶壶茶杯,跟青玄道别后,摸到无拂的厢房,他还没睡,正坐在床上打坐。
我坐在圆凳上,耐心等他。
平心而论,无拂和澄镜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这也是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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