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舒池感觉到他话里有话。
徐翰伟对她的冷淡表现毫不介意,寒舒池给人的感觉一向如此:“今年,我们与诺亚集团的合作也到期了,我们打算终止以后的合作。”徐翰伟淡然的拿起酒杯泯了一口:“因为,海外需要扩展市场,我们在国内的投资会暂时缩减,诺亚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也不在乎我们这点小钱,您看是吧?”
寒舒池淡定的看着这个男人,他是想得到让利,一年一年,与他的合作都是自己吃亏,但是因为还有赚头也就一忍再忍,如今再让利,明显就没有赚头了:“徐董,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终止合约是害是利,徐董确定没关系吗?”
徐翰伟冷冷一笑:“寒总的要价总是比市价高出许多,我们也吃紧啊!”
“那么……”寒舒池狡黠的将目光移到面前的男人,态度一贯的优雅从容:“那就结束吧!”
“……”徐翰伟扬起一个深度的笑:“这杯酒我敬寒总,以后有机会,徐某一定还想和寒总合作。”
“我想没有必要。”寒舒池用指尖点了点桌子:“徐氏和严氏联手大力开拓巴西市场,无非是想占据诺亚在巴西的市场,徐董应该明白,三年前,我让严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三年后,我依然不会让严氏起死回生,徐董要跟严氏合作,或许,更有挑战性。”寒舒池的眼里是邪恶,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恶。
徐翰伟当然知道三年前的严氏是如何消失的,只是短短两年时间,那么大一间公司就宣布破产,即便如此,寒舒池的穷追猛打并未结束,严氏再也找不到合伙人,从此一蹶不振。
“寒总的野心不小!还就是对了我徐某人的胃口,来,试试这道四川名菜,味道不错。”徐翰伟强自摆出笑眯眯的阵势,化解内心里油然而生的愤怒,如果寒舒池对他正眼瞧上半分,自己何至于违了她的意找她的死对头合作,徐翰伟长期的迷恋不过是镜花水月,她寒舒池自视甚高也必自食其果。
和有企图心的人吃饭是不痛快的,寒舒池把车子开的飞快,车子上了高速,突然熄火了,表盘上灯闪了几下就灭了,试着重启发动机,终是认命了,抬腕看表,已经十点,给自己的司机拨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挂掉了,寒舒池恶寒的合上手机,开门下车,没站稳脚跟,身体自然的撞在车门上,脚腕钻心的疼,估计是扭到了,想想如果让徐翰伟看到这时的自己该让那个男人得意几阵子了。
“吱……”脚踏车刹车声让寒舒池自觉的退后了几步,皱起眉头看着面前惊吓到自己的人,只见这人左脚支地,右脚还踏在踏板上,双手握着脚踏车头,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竟然没有话说,待寒舒池回过神,这人已经蹲下来,似乎感觉到她碰了自己的脚,寒舒池条件反射般的朝对方踹了一脚,伤脚更疼了。
那人被自己揣倒在地,双手本能的支在身后,很生气的盯着自己。
寒舒池瞄瞄周围,黑灯瞎火的,也没有车子经过,面前这人明显是该动手的,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背抵在车门上,咬紧嘴唇。
那人无辜的叹了口气,冷漠的掸着衣服上的灰,头也不回的去拦路过的车,车拦到了,那人回头,把胳膊伸过来:“扶着我,能走么?”
简单帅气的动作,温情平淡的话,寒舒池脸上突然一热,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些,轻轻伸出手,又顿住,那人默默看着自己,表情里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温柔,寒舒池最终把手按在她的胳膊上,紧紧抓着,支起自己一半的力量,上了的士,那人将自己的脚踏车塞进后车箱,回头钻进车内坐在自己旁边,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的距离,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氛围很诡异,估计司机也觉着奇怪,频频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人。
“去哪?”司机谨慎的开了口。
“你住哪?”那人看着寒舒池。
寒舒池说了地址。
又是沉默,寒舒池皱皱眉头,目光扫向旁边的人,只见那人目光望着窗外,柔和的灯光照着她的脸,全然看不到刚才的生气:“要一直这么沉默么?”
“……”那人回过头,下意识的望着她的脸说:“你今天……很漂亮。”说完,回味着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急忙低下头。
寒舒池一脸惊讶,脸有些热:“不告诉我,为什么失踪么?”
这次,轮到那个人惊讶了:“只是换工作了。”
“换了工作也不说一声,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不见人,你知道……清姨一直在担心你。”
见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寒舒池突然觉得自己像对着空气说话一般,不自觉的语气变得冰冷了些:“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来历不明么?”
“啊!”那个人一呆,低下头,寒舒池感到那人的肩在抽动,轻轻的,很柔弱,这个人瘦了,脸颊的线条太过分明。
哭了么?寒舒池压抑住好奇。
“不是来历不明!是我父母的……”那人咬着唇,再次抬起头看她时,脸上已全是泪水。
为什么哭?寒舒池脑中突然一窒,这人的父母不是……那么,她用的是父母的遗产么?
“用父母的遗产还这样的人情么?”寒舒池冷哼一声,别开视线。
那人一窒,沉默的闭上眼睛。
再次陷入沉默,寒舒池别开头,自己何苦这样一次次伤害她,只是因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么?只是因为看见她,内心里惶惶凄凄的担忧么?
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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