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秀昨天放学后本来是很担忧的,他以为峰非和他同桌后会总是作弄他,但一个早自习和两节课过去了,两人相安无事,峰非什么都没做。
峰非上课确实不如他专心,但并不会影响别人,峰非听得懂的时候就听,听的不耐烦了时会看窗外愣神,或是翻翻别的书,偶尔还会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很安静。
海秀大觉不好意思,自己小人之心了。
大课间的时候,海秀自然没下去做课间操,峰非也没。
海秀他照例去擦黑板,给那几盆花浇水,稍微整理了下讲桌,然后回自己座位准备写会儿卷子。
海秀再回座位上时,发现自己桌子上摆着一块小蛋糕,一块小小的黑森林。
海秀不解的看向峰非,他记得这是峰非座位里放着的。
峰非半倚在后桌上,道:“给你的……别不吃啊,我平时都是跑步来学校,今天为了这么块东西我专门蹭车过来的,这瘠薄蛋糕……”,峰非咳了一声,继续道,“这,这个蛋糕娇气……不能颠,我请神似得捧进来的,我们队的人看我就跟看煞笔一样,操……”
海秀回想峰非平时三个楼梯一步迈的上楼方式,再想象他小心翼翼的端着这块蛋糕上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峰非还是头一次见海秀笑,不自觉的就愣了,片刻后偏过头道:“那什么……你吃吧。”
“谢……谢谢。”
海秀还有些犹豫,但实在不想拂峰非的好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开了捆在玻璃塑料罩外的绸带,掀起罩子,拿起里面摆着的小小的叉子,叉了一小块下来,海秀看向峰非,发现峰非已经转过头去看书了,瞬间轻松了许多,他低下头,将一小块蛋糕放进了嘴里。
车厘子的清新甜味沁在巧克力的醇香里,味道简直好到没法形容,海秀眼睛微微弯起,慢慢的将小蛋糕吃了。
峰非装作看书,余光一直在海秀身上。
只是看他小口小口的吃东西,峰非就觉得手心痒痒的,见他都吃完了,峰非成就感简直爆棚。
海秀擦了擦嘴,又说了一次谢谢。
“这么客气?”峰非没话找话,“你给我讲一道题吧……这个。”
是一道数学几何题,对海秀来说当然不难,但他怕自己讲不清楚,犹豫再三才接过去,想了好久后开始给峰非讲题。
峰非看着海秀温润的嘴唇张张合合,脑子里一片放空。
峰非其实根本没看是什么题,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走神的时候,峰非突然想起以前听一个学霸哥们儿说过的一句话——我能接受女生来问我问题,听不明白我讲几次都行,但我不能忍受她们连题都没读就来问我。
峰非当时还嘲笑人家注孤生,现在一想……
峰非轻轻摇头,峰非,你这次煞笔大了。
“听明白了吗?”海秀磕磕巴巴的讲完,紧张的额头都出汗了,他生怕峰非听不明白,鼓起勇气道,“我再讲一次?其实还有一种做法,如果,如果设坐标的话,会更简单一点……”
“已经听明白了。”他刚扫了一眼题干和图,这题他本来就会,“你看你的吧,我趴会儿。”
峰非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头朝窗外趴在桌上了。
海秀悄悄松了一口气,再讲下去,他怕自己就要结巴的更厉害了,峰非刚才靠他太近了,他心跳的很快。
海秀将峰非的卷子叠好放在他书上,自己找书来看。
大课间后是语文课,峰非照例睡觉,等打了下课铃峰非才爬起来,懒洋洋的撑在桌子上看海秀。
观察了一个课间,峰非发现了一个问题。
海秀在课间的时候会很局促不安。
这种不安主要表现在有人经过海秀身边的时候。
海秀以前是在第二排的中间位置,那个位置尤其僻静,平时课间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经过他身边,但现在就不同了,先不说总有人到峰非旁边来找他说话逗贫,这边位置靠左边,而班里的饮水器是在左后角放着,下课时有人去接水,不少人会经过海秀身边。
对别人来说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这些,但对海秀来说就比较致命了。
峰非转头看看窗外,叹气,抬手将他放在窗台上的水瓶,课本扔到自己桌子上,起身对海秀道:“嗨……咱俩换换。”
海秀还在紧张着,听到这话呆滞了两秒,迟疑道:“我们……换?”
“啊。”峰非点头,“你上里面去,不愿意?”
海秀当然愿意。
海秀起身要搬桌子,峰非没让他动手,他轰轰轰的将他自己连同海秀的桌子一起推到过道里空出位置来,再将海秀的桌子直接扛了进去,椅子都是一样的就没换,峰非将桌子推好,正好上课铃响了。
这节课是班主任倪梅霖的课,倪梅霖一进门就发现了两人座位的变动,峰非主动道:“老师,我跟海秀换一下。”
倪梅霖看看教室后面的饮水器,再看看海秀现在坐着的相对隐蔽的靠窗位置,心里明白了大半,没说什么,开始讲课。
海秀换到里面来后放松许多,之后一想又有点不安,他反复考虑了半天也提不起勇气来主动跟峰非说话,犹豫再三后抽出一张纸,写了一句话,悄悄的放在了峰非桌上。
峰非从上课就感觉出海秀想跟他说话,他知道海秀不容易主动和人说话,干脆就晾着他,峰非以为海秀最后会憋不住,万万没想到他写了张纸条过来!
峰非颇感无奈,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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