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峻看了他一会,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意,低了声音:“今天的玫瑰好不好看?”
闻言,唐黎看了他一眼:“阮总监不要再白费功夫了。”
“这怎么算是白费功夫,能讨你喜欢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对阮峻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唐黎听若无闻:“女同事们倒是挺喜欢的,下次直接送给她们吧。”
阮峻知道这次的花又被分送去了,也不介意,因为这些年他送给唐黎的花和礼物都是这样被解决的,他习以为常,只是微微低下头,靠近唐黎耳边:“那你看见我的卡片了么?”
唐黎一顿:“没有。”
阮峻脸上的神色才变得惋惜起来:“真可惜,你又不小心把它扔掉了?明天再给你写,你可要记得看。”
阮峻突然伸手,唐黎一惊。
阮峻轻笑,只是捻了捻他眼前的一缕头发,温柔地道:“头发都要挡眼睛了。”
唐黎着实呆了一会,才躲开他的手,似乎已经被惹恼,严肃地凝视着他。
两人对峙了一会,阮峻率先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然后笑得如同一只老狐狸般走了。
阮峻走后,唐黎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过了一会才把视线移开,鬼使神差地从桌面上一大推的东西中抽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一张粉红色卡片,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别太认真工作,记得想我。
今天那一束白色玫瑰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又热闹了一阵。
事实上,自从他跟池景澜调回总公司来,每个星期总会有两三次有人送东西来。
本来大家以为唐秘书冷冰冰的,成天只顾着工作,应该是没有女朋友的,结果这么下来,人人都知道是有富家小姐卯足了劲要追他,看他的眼神也暧昧了些,有好事的还问这是谁。
无聊的人。唐黎的回答向来只有这四个字。
他虽然会把东西分给众人,但这一张卡片总是自己留着。
大家看他不愿意多说,得了好处也就不再八卦了。
唐黎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堆文件里最角落的位置。
要说陆行远和池景澜的关系开始发生转折的时候,应该是从他那次生病开始。
前几天陆行远嗓子一直有点疼,今天起床昏昏沉沉的,浑身发虚,鼻子也透不过气来。
他拿出体温计一量果然,39度。
他不想上医院,也没有力气出门,找出几个药片吃了,请了个假,然后爬回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想着只要发个汗就好了。
敲门声的响起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步伐缓慢地开门。
池景澜敲了好一会门,已经有些焦急,门被打开,看见陆行远一张泛着病态潮红的脸,眼睛湿漉漉的,把人推进去,手掌往他额头上贴着。
陆行远晕乎乎地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池景澜的手掌干燥又清凉,很舒服。
池景澜入手感觉一片滑腻,是他额头上的汗水。
他把手上提着的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难受么?带你去医院?”
陆行远慢慢地摇头,头晕,摇头也觉得恶心。
池景澜只好把人继续塞进被窝里:“吃东西了么?”
陆行远难受,才想起来问:“没,总经理,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你。”
池景澜走出去,到厨房拿来碗筷,把粥倒出来,温柔地哄劝陆行远:“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吃了再睡。”
陆行远听话地喝完一碗粥,道:“景澜,你工作忙就先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池景澜说:“吃药了?”
陆行远点头。
池景澜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先睡一觉,待会醒来温度还没降下去,我们就去医院。”
后来陆行远大汗淋漓地起来,池景澜正坐在他的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在看,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把手里文件放下,走到他身边,手掌又贴上了他的额头:“好点没?”
陆行远嗓子干得很,现在是嘶哑的:“你怎么还在?”
“怎么?急着赶我走?”池景澜感觉他的额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烫,总算放心了,话语里有了点调笑的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行远觉得两个的距离有点近,池景澜的气息都要喷在他脸上了,他走去厨房倒水,“你可是总经理,这么忙还来照顾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再说,我又不是小姑娘,没那么柔弱,就是感冒而已,也不用人陪着。”
池景澜说:“放心,没耽误什么。再说我们是朋友,不用计较那么多。”
陆行远喝了水,又觉得嘴里寡淡无味,去冰箱拿了盒草莓牛奶叼着吸管吸呀吸的,池景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当事人完全没有自觉,病恹恹地蜷在沙发上,没一点精神,池景澜又劝他再去躺一躺,陆行远很快又睡着了。
后来池景澜进他房间确定烧退了,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人生病的时候,多少都会比平时脆弱敏感。当陆行远深夜醒来,看见手机里来自池景澜的短信:【行远,醒来用体温计再量量体温,明天不用去上班,等烧退了再说。粥已经放你冰箱,饿了记得起来热着吃。有事打电话给我。】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池景澜在陆行远心目中的位置才由朋友又不自知地前进了一步,这才让未来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以后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朝着那个未来靠近,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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