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真正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之後。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重新组合的一样,没有哪里是不酸不痛的。後穴更是还保留著男人的记忆,明明被洗得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了,还是感觉巨大的物事还在里面一般。又麻又涨,还有些火辣辣的刺痛。
张扬尝试著动了动,就忍不住“嘶”一声。与此同时也才发现喉咙又干又痒,别说开口了,吞口水都艰难。
一转头,就发现床头放著一杯水,下面还有一张便签。
张扬边喝水边看完了便签上满满的字,什麽毛巾牙刷在哪里,换洗衣物在哪里,微波炉在哪里,早饭中饭在哪里,还有家庭影院怎麽开等等等等事情。
最後一句是乖乖等我回来,太累今天就先不要做饭了。
张扬盯著最後一句,觉得哪里不对。
等他扶著腰一步三挪地下了楼打开冰箱准备拿罐啤酒,却看见满满的鱼肉蔬菜後,猛然反应过来:被包养的mb还要负责客人的饭食麽……
他撇撇嘴:一份价钱找个保姆和暖床的,挺划算嘛。
把男人留在桌上的食物加热後吃了,张扬蹲到客厅的沙发上去。既不开电视,也没有去男人提出的在二楼的家庭小影院。就蹲著脑子空白,什麽也不想。
他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也没有理由选择死亡。
那就继续这样低贱而苟且的存活下去吧。
靠著男人的yù_wàng。
容锦白却整个人精神抖擞,他抖著手中的纸张:“我让你查,就只查到这些?”他的面前站著的是两个私家侦探。
一个赔笑道:“容总,我们实在是尽力了。张扬的亲人在七八年前全部死完了,他母亲十年前病故,他父亲和他妹妹都是不干不净在道上混的,张扬很少和他们来往的。他妹妹八年前因情自杀过後,半年之後他父亲也因为常年酗酒酒精中毒而死了。然後这个张扬就从学校退学了。後来他就……”成了男妓。後面几个字这个人还没说出口就被容锦白含笑带煞的眼神给震住,再不敢多说了。
另一个道:“我们手头上能得到的资料就这麽多了。容总,我倒是觉得这其中隐情还可以再挖一挖……”
“行了,你们做到这里就够了。”容锦白打断了他,含笑对他们道:“最近一年都不要抛头露面,知道吗?如果漏出去一点半点……你们家人会很乐意收到你们一只指头或者耳朵的。”
“全部死光了啊……”办公室里只剩下容锦白一个人了,他低低笑道,“没关系,他们死了也好。”他又皱起眉:“果然当年就该下手了啊,这样怎麽也不可能让他去当mb。”
头一次容锦白对自己起了浓重无法排解的自我厌恶感。他不由自主一厢情愿地觉得如果当时不是他没有及时伸出援手,张扬怎麽也不至於沦落到读不了书,还得卖身生存的地步。
他心疼那个人,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9
张扬接到龙日月的电话的时候,在沙发上已经快睡著了。龙日月道:“你以後就不来店里了?”张扬慢吞吞道:“既然被包养了,那就要称职点吧。不过我大概很快就会回店里的。”龙日月顿了顿,哼道:“想也知道款爷怎麽可能对你上心太久。他不要你了你又住哪里?”他说的尖刻又高傲,却终究是忍不住露出软弱。张扬无奈地蹙眉:“我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麽?我以为你也该放弃了。”龙日月还没把话说全就被这样明确告知,说不出心里是尴尬还是伤心多一些,提高了声音叫道:“你自作多情什麽,我是想警告你到时别因为没地方住了回来求我!”
“嘟嘟……”张扬握著快速挂断的电话,无声叹了口气。
他起来活动了一下,浑身依然酸痛,不过怎麽也比刚起来时好了很多。他突然想起来,又到厨房看了一眼,冰箱里各种食材都有,他站了一会儿,给容锦白打了个电话。
容锦白看到来电时怔了一秒,然後不可抑制地高高勾起了嘴角,他接起电话:“你醒了?吃饭了麽?”说不出的柔情婉转。
张扬没怎麽在意,这个男人平时多麽温雅如玉笑如春山他大概是知道的。只不过对著他似乎就格外暴躁,床上尤其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再小心一些:“啊是的,容先生……”容锦白就打断了他:“我教过你的,又忘了?”张扬愣了愣,不大确定:“容……锦白?”容锦白还是不大满意:“算了,这个以後慢慢来。你找我有什麽事?”张扬一下捕捉到容锦白所说的“以後慢慢来”几个字,站在冰箱面前轻微蹙眉,只是口中仍然温顺:“是这样的,我看见您冰箱里有很多食材。不过我不会做饭……”容锦白再次打断了他:“你竟然不会做饭?!”张扬心道难道作为一个男人一个mb不会做饭还不对了麽?男人又很快道:“那你平时究竟是怎麽过的?!”其中震惊和怒意让张扬很莫名其妙,他不禁问道:“你不是一个人住麽?你会做饭?”他出口又後悔了。虽然男人并没有露出被冒犯的愤怒他还是觉得自己太逾矩了,男人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不一样。我可以不做饭天天打电话叫酒店送外卖。可是你不行吧?”张扬道:“我为什麽一定要吃酒店的外卖?”套餐炒饭什麽的还是比自己做饭来的便宜来得省事啊。男人皱眉道:“平时你都在吃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很快咬牙切齿地补了句:“难怪身体这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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