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莲儿姑娘照料。”阙祤接过药,利落地喝干。
“看你精神恢复得不错,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莲儿眼里带着点惋惜看着他,“但愿你能遇上个好人,好生照看着你,兴许你这身子还有好起来的那一天。我看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不若就在寻教里找个知冷知热的丫头成亲算了,也省得没个人给你端水铺床。”
阙祤笑了笑,“姑娘也看到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有今日没明日的,怎好再委屈了别人家的好女子?”
他本就容貌出众,休养了这几日脸色也不再难看,这一笑更是为他俊俏的面庞添了几分柔和,眼底似有光彩流转,简直要晃得人不敢直视。
莲儿险些把手上的空药碗都给摔了,扭过脸去不再看他,叹息道:“哎,这般的人物,可惜了,可惜了。”
用过了午膳,阙祤觉得身上还有点乏,正想小睡一阵,莲儿就匆匆跑进来对他说宫主来了,叫他说话留心着些,当心吃亏。言罢也不等阙祤回上一句话,就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阙祤只得又从床上下来,被子还没来得及整理,孟尧和郑耀扬便已经推开了房门。
见他面色虽稍显苍白,看上去却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孟尧很是满意,对郑耀扬道:“莲儿做得不错,这回路要是通了,你便带着她出去给她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
“那属下就先代莲儿多谢宫主了。”郑耀扬恭恭敬敬地道。
两人说话间,阙祤正打量着孟尧。
这人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眼角已生出不少细细密密的皱纹,却感觉不出半分的沧桑;容貌普普通通,不是胡老弟的粗犷,也没有郑耀扬的斯文,可谓是十分没有特色的一张脸;他举手投足间有种不易辨识的书卷气,再仔细看看,却又觉得那几分书卷气也是他刻意为之的。
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孟尧的注意又回到了阙祤身上。
郑耀扬道:“他叫凤……”
“阙祤!”那两个字阙祤这辈子也不想再听到了。
“怎么写?”孟尧又问。
阙祤走到桌前,拿起壶倒了杯水出来,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孟尧点了点头,“你接下来要做的事,耀扬已经都和你说清楚了吧?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阙祤直白道:“我觉得到处都是问题。”
孟尧:“……”
郑耀扬:“……”
“你没有对他说么?”孟尧看郑耀扬。
郑耀扬干咳了两声,“那天他不舒服,话说了一半没说完,但是要他去寻教的事已经说了。”他说话时偷瞄着孟尧的表情,没见对方有什么动怒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了心。
孟尧没责备他,对阙祤道:“郁子珩要练好他那什么听也没听过的功夫,得了你之后必然要日夜用功,到时你就是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人了。你知道寻教里有我们的探子,可他们职位到底不够,真正有用的消息也传不回来几个,这次就要看你的了。”
“你要我去做内应?”阙祤站得累,便一个人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那我能得到什么?”
“大胆!”郑耀扬伸手要拉他,“在宫主面前你怎敢这样无礼?”
孟尧却阻住他,压下他的手,“他都敢跟我讲条件了,在我面前坐一坐又算得了什么?”
郑耀扬微低了头向后退了一步。
“你想要什么?”孟尧依旧没坐,站得却离阙祤更近了。
阙祤不动声色地向旁倾了倾身体,淡然道:“自由。”
孟尧摸了摸他微微有些枯黄的发尾,“你要是帮我杀了郁子珩,我就给你自由。”
“我到了那边,也许那位教主会大发慈悲放我一马,”阙祤侧头躲开他的手,“那我就不必答应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孟尧道:“他要留着你练功,怎么可能放你走?逆脉之人要是那么好找,他也不用愁了这许多时间了。”
阙祤单手托着下颌,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看来我们是没谈拢了?”孟尧的手带着点怜惜意味地抚上阙祤的脸,“我本来是不允许谁这般放肆的,难得心情好给你一次机会,你却不懂得珍惜。”
阙祤厌恶地去拂他的手。
“没人能跟我讲条件,”孟尧动作极快地捏住阙祤的下颌,在他禁受不住自己手上力道微张开嘴时丢了一颗药丸进去,另一手在他背上击了一掌,“现在我想也不用讲条件了。”
这一掌力道不大,只是为了让阙祤吞下药丸。阙祤只觉得嘴里一阵甘甜,那药丸就已经在口中消失了。他皱眉怒视孟尧,好像只随时都要扑上去咬人的野兽。
孟尧却像是被他愉悦了一样笑了,“这般讨人喜欢,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了。耀扬,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怕我再看着他,就要反悔了。”语毕,转身走了出去。
郑耀扬送他出了门,又回来对阙祤道:“宫主适才给你吃的叫做‘阎王笑’,你放心,这毒一年内不会发作,只要你事情办得令宫主满意,毒发之前必能得到解药;若是不能,这毒定要折磨得你寸寸肌肤生痛,痛足了七七四十九次,再落得个七窍流血而死的下场。”
阙祤的拳头在袖底握起又放开,惨然一笑,道:“看来我也没别的选择了。”
“你清楚就最好了,准备一下吧,两天后出发去与寻教的人碰面。”郑耀扬交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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