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李蒙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把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给赵洛懿看。
“老二给你的?”赵洛懿掀起眼皮子慢条斯理看了一眼李蒙,烟斗很快托住盒盖扣了回去,动作快,没有留下半点火星痕迹。
“挺好看的,成色也好,要是在外落魄身上没有二两银子,还可以当了……”李蒙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总觉得需要一个说服赵洛懿他一定得收下这东西的理由。
“怎么眼睛这么红?”赵洛懿压根不在乎霍连云给了李蒙什么,随口道:“你喜欢就收着,不用上交。”
李蒙揉了揉眼睛,“昨晚上没睡好。”
“昨晚在外头,我也没睡好。”
曲临寒一听这话,主动道:“今天的口诀还没背,我先去背了。”
正是春光烂漫的最后几日,即将迎来火热的夏天,两个人在床上抱着已经有点热了。
李蒙感觉身后呼吸已经平稳了,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只玉鼠来。
“就这么喜欢?”
忽然传来的说话声,唬得李蒙一个没拿稳,抓住玉鼠以后,重新塞回枕头下面。
“不是,师父你还没睡着?”
赵洛懿有力的臂膀将他朝自己怀中一压,李蒙立刻感觉到,屁股后面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自己。
师徒俩睡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咽了口口水,想朝前面蠕动,离开一些。
“你想滚下床?”赵洛懿问。
“不是……”
“那就别动。”
不管赵洛懿再情动的时候,两人最多也就是互惠互利一下,和锟铻说的完全不一样,李蒙也照着锟铻说的办法,帮过赵洛懿,每次李蒙都要花上半个时辰做好心理准备,但担心的事情完全没发生。
说赵洛懿不想办了他吧,身后这灼热而坚硬的是什么,可再清楚不过了。
可要说想办了他,这一个月总有那么二十天有机会,赵洛懿却始终没有动他。李蒙都被赵洛懿搞糊涂了,甚至趁赵洛懿出去办事,抽空去找了一趟锟铻,锟铻也很为难,最后只支吾道:“若你们二人相好,他自然比你性急。”
后面的话不用说,李蒙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蒙心里乱糟糟的,头也疼,怎么也睡不着了,没话找话地问赵洛懿:“灵州账房先生怎么过来了?”
“不关你的事。”赵洛懿手在他胸口摸了摸,温热的皮肤在臂上磨蹭的感觉很舒适。
“最近两天到饭堂吃饭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去出任务了吗?”李蒙感到赵洛懿手上动作停了,替他掩好了衣领。
半晌没听见回话,李蒙以为他不会说了。
“还发现什么了?”赵洛懿问。
“大家都躲着我和师兄。”
“平日里他们不也躲着你们吗?”
李蒙想了想说,“不一样,平日里他们只是不想跟我们说话,这几日有的人像是……”李蒙脑中不住搜索楼里的弟兄们打量他和曲临寒的眼神,“既像害怕,又像怨恨,连厨房大婶也不给我多打菜了!”
“都有哪些人?”
“大部分我都不认识,有一个是朱天的小徒弟,名字我叫不出,但看见他我准能认出来。”李蒙小腿和赵洛懿腿贴在一起磨蹭。
朱天是楼里一个杀手,从前让李蒙去给他打扫过两次院子,那会儿赵洛懿不在,没人罩着的时候,李蒙就是个听使唤的。
“不用管他们。”赵洛懿闭上了眼睛,怀里李蒙却动了动,转过了身来,两人面对面。
李蒙担忧地问:“楼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洛懿眸中仿佛蒙着一层让李蒙看不清楚的阴翳,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在暗地里进行,虽然赵洛懿一再说和自己没关系,李蒙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给你讲的黑牡丹那故事,还记得?”
李蒙点了点头。
“我就是那个被温煦抚养长大的孩子。”
一时间赵洛懿说过的那些事都涌入了脑中,黑牡丹在孩子断奶的时候就离开了十方楼,三个月后才回来,说要和温煦踏踏实实过日子。而李蒙还记得,那个千娇百媚的馨娘曾经说过,赵洛懿出招狠绝,连给自己的活路都不留,大家以为他要去地下找自己亲娘。加上萧苌楚又说,赵洛懿和她是一般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他背负着弑母的罪名。
这些本来零碎的信息,因为和赵洛懿有关,李蒙一刻也没敢忘,此时全都浮现了出来。
“楼主教我武功,抚养我长大,对于楼里其他人而言,也许十方楼只是个安身立命规避过去的地方,而对我,它是一个家。”
李蒙第一次听赵洛懿提及这样温情的字眼,他以为赵洛懿在外漂泊惯了,事实上永不会有人适应孤独和流浪,有家的人离开家会想念,没家的人每当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都会隐隐冒出奢想,渴望有一个可以说回去的地方。
李蒙手穿过赵洛懿腋下,轻轻抱着他。
“楼里出了叛徒,已经查出眉目,今夜就是收网的时候。”赵洛懿沉声道,那话语里带着杀气。
李蒙才发觉,赵洛懿这两个月常常不在,恐怕就是在暗中调查,连薛丰也常常说饕餮不在,霍连云反常的住进了十方楼。
“梼杌正在往回赶,傍晚应该能到。”赵洛懿反抱住了李蒙,闷闷的声音从李蒙肩窝里发出,“你们不必蹚这趟浑水。”
“我要去。”李蒙忽然说。
两人分开,赵洛懿紧蹙着眉,沉默地看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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