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打猎?”若有所思的视线在接触到阿娜希迦目光的刹那并没有移开,反而顺着她笑意盎然的眼,无声无息滑入那似血如雾的暗红色眸底。“可以,我来安排一下,就定在后天吧。”
“全听王的安排。”
“夏小姐,你也一起去吧。”露雅突然微笑地开口,看着正低头发呆的夏月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锐利,只是片刻。
“我……”怔了怔。
“月白,一起去吧,很有意思的。”
阿娜希迦适时地打断她的犹豫,那笑容,那语气,突然没有勇气去拒绝。
“好。”点了点头,没敢看图萨西塔一眼,不知为何。
冰片般锐利如剑的光自眼底一闪而逝,牵起嘴角时,一张脸已是笑意盎然。“露雅,走吧。”
“是。”侧目一笑间的温柔无限,随着图萨西塔利落转身的刹那,她朝夏月白扬起一个无比跋扈的冷笑,与刚才那温柔的甜美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她紧紧挽着图萨西塔的手臂,迈着摇曳生姿的脚步缓缓离去。
皱了皱眉,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夏月白也没找到那种令她整个心脏都堵得发慌的莫名情绪到底来自何处……也许是太热了,也许是风停了,也许是在外面待太久了……
犹豫间,身后突然而来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惊。“月白,怎么了?”
扯着嘴角,挤出笑容。“没事。”
“越来越热了,走吧。”
“好。”
看着阿娜希迦越走越远的背影,夏月白又朝图萨西塔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的同时,迈开大步跑向站在阴凉处正在等她的阿娜希迦。
是的,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故。温度一高,人就会头晕发昏,就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感觉,不真实又捉摸不透的幻觉罢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
★★★ ★★★ ★★★
不动声色的喝茶,阿娜希迦的眉眼悠然低敛,却被对坐人的目光逼得想笑,她挨着杯边的唇角不可抑制地浅浅扬了扬。
“一直听闻阿娜希迦公主是赫梯第一美人,今日阿尔尼斯有幸得见,果真是世间难得的绝色容貌。”
“大祭司过奖,我在赫梯也听到许多关于大祭司的传闻,早对大祭司心存仰慕,正遗憾在晚宴没有见到你,今天大祭司竟然亲自来访,阿娜希迦还有许多事情想请教大祭司。”并非她不想去见阿尔尼斯,只是,她知道他一定会按捺不住地来见她。
“公主过奖了,阿尔尼斯不敢当。”
“大祭司是法老的兄长,你我身份相当无尊无卑,细算一下,我比大祭司小了三岁,应该是我去看望大祭司才对。” 看着他那一脸温和的笑,听着他那淡淡的温和声音,一个温和得令人无法产生戒备的男子,阿娜希迦不动声色地又喝了口茶。
“原来公主比王还小一岁。”
“是。”
“公主此番来底比斯,不知一切还习惯吗?”不敢妄动,修长的指尖摸上面前的杯子,漫不经心地在那圈金色杯沿上划来划去,笑问。
“习惯,法老陛下安排的细致入微,我和露雅都十分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瞄见他的动作,轻声一叹,佯装惋惜地开口。“只是,错过了尼罗河祭,没能亲眼见识到大祭司的风采,实在令人懊恼。”
镏金酒杯迎着阳光,杯外精美的花纹在指下渐热,杯中的清水依旧纹丝未动。“只是一些安慰民心的小把戏,公主不看也罢。”
“向众神虔诚膜拜,向埃及人的母亲河尼罗河献上一年的祭礼,能够驱动水鹰沙蛇狂舞在沙漠天际,这般如神降临的场面,怎么能说是小把戏,大祭司实在太谦虚了。”
“公主对尼罗河祭很了解。”扬眸一笑,他悄无声息地手仍然游走在杯沿,眼睛却注视着阿娜希迦。
精致的眉,轻轻一挑。“虽然没缘亲眼看见,到是听了许多人提起那时的壮观神奇。”
“恕我直言,公主似乎对异能之事颇有兴趣。”
“谁能不对这种神秘力量感兴趣呢?这本不该由平凡人承担的力量,可一旦拥有了就会将自己置于半人半神的境地,因它洞悉天地,因它预知未来,因它异于旁人,却也因它所累,一生承担种种的痛苦。”她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自己,微笑的轻轻吐出几句叹息似的低语,抬起的眼中闪烁着绛红色的光,意味深长地朝他投去一瞥。
微微诧异,半刻迟疑,随即点了点头。“听见公主这一番入情入理的话,阿尔尼斯感觉真是遇上了知音。”
“我一个平凡人,难以体会到大祭司的感受,只是凭着感觉闲谈几句。”阿尔尼斯的表情很有意思,即便他已经心生疑窦,但是表现出来的仍是一幅温和迷人的埃及大祭司的高贵模样。
“闲谈……”冰冷的苍白指尖,滚烫的黄金酒杯,一杯安静像面镜子的水。“若这几句是闲谈,那公主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人心,比海还深,比天还大,想要捉摸透彻,实在不易。”拢了拢脸边的发丝,她笑得比那窗外的骄阳还明艳。
“公主果然是聪慧过人,眼光独道。”指尖在杯边轻轻一弹,收手的刹那,他起身,微微颔首。“今天冒然来访,打扰了公主休息,阿尔尼斯就先回去了。”
“好,大祭司慢走。”手搭在桌沿,她亦微笑着起身。
直到阿尔尼斯走了很久,阿娜希迦驻立桌边的身影仍然纹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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