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爵夫妇正和一对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夫妻交流着,听见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下意识的看向身后。
看见季安宁的表现,季伯爵脸上虽然带着喜色,可是眼底,那一丝担忧并没有逃过季安宁的眼睛,反观季夫人,笑容就耐人寻味了。
季安宁把两人的眼神尽收眼底,在众人或打量或惊艳的目光中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一直走到季伯爵身边,恭敬有礼的说:“父亲,母亲,我来迟了。”
“下次注意,不要让客人等你。”季伯爵拍了拍季安宁的肩膀,显然非常满意,“来见一下你爱登伯父,大约有两年没见了吧。”
季安宁温文尔雅的行礼,“小侄见过伯父。”
“好好,好孩子,果然品貌绝佳。”爱登侯爵五十多岁,银发灰眸,眼角凌厉,五官硬朗,也许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眼神,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金色的眼睛,稍微缓和了一下自身的气势。他看着季安宁的眼神异常热情,这种反常令季安宁心里一寒,再看季伯爵夫妇的眼神,他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连季伯爵都忌惮,这样的人怎么会亲自来到季家参加宴会?除非带着目的来的。
简单的见过之后季安宁被季伯爵支走。
周围的人先是沉默,随后看季安宁的眼神就带出了几分热度。
回想之前季夫人的举动,自然就能联想出季安宁前后变化的原因,一直委曲求全为自保,成年之后有了资本便开始反击,这个资本,莫非来自他的外公——萨lún_gōng爵?
不得不说,人类很容易为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找借口,就像现在,季安宁的改变被归咎为家族内斗,后母争权,同时大家看季夫人的眼神就有些微妙。
这种事情在贵族中时有发生,只不过纪夫人的手段太弱,竟然输给了一个孩子。现在身份处境这么尴尬,很有可能和季安宁有关系。
季安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面上一直保持着有礼的微笑,不管谁过来敬酒,来者不惧,不失礼,但也没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吊足了众人胃口。
季伯爵见他游走在众人之中,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就是一叹,眼底透着担忧。
“平轩呢?”季伯爵问身边的夫人。
“他有事情,说是不参加了。”季夫人双眼含笑,依旧优雅温柔,季伯爵却无心欣赏,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身边的人所作所为都感到十分失望,这个女人的胆子太大了,竟然在他身边都安排了人监视。
爱登侯爵说是慕名而来,想要两家联姻,看上的就是季安宁。大儿子一向低调,很少出门,如果说能和爱登侯爵说上话的,也就是夫人的娘家了。他不想怀疑都不行,毕竟此事太蹊跷。
爱登家的继承人是个什么货色,季伯爵并不陌生,他即使不喜欢儿子,也不想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嫁到爱登家,还不去死了痛快。
对方的身份让他无法拒绝,季伯爵一时愁上心头。
季安宁冷眼旁观了一阵,站在角落稍作休息。诺曼走了过来,给季安宁递上一块雪白的手帕,见他擦过手之后随手递过来,赶紧接住,趁弯腰的时候在季安宁耳边说:“少爷,如果有人邀请您跳舞……”
“对方跳女步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季安宁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给了诺曼一个优雅的笑容,眼神意味深长。
“少爷,夫人说爱登伯爵家的大少爷到了,让您亲自接待一下。”
季安宁眯着眼睛看对方,眼神中难免带了几分轻视,“你知道冥纸吗?”他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
“不知道。”
“冥纸,就是烧给死人的纸,在货币还没有转成电子数据的时候,它们就像人间的联邦币一样,只是面值不是一般的大。一张冥纸就是联邦币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有些人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说话却不知分寸,是不是把冥纸当联邦币花?那是死人才用的东西,诺曼,你明白吗?”
季安宁说话不缓不急、吐字清晰,带着慵懒的语调隐隐透着自己的小性感,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把尖刀,直戳诺曼心口,让对方顿时面色难看。
诺曼在季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确实自在惯了,一不小心在跟季安宁说话的时候语调微微强硬了一点,没想到引起了季安宁的不满。现在季安宁的心思比伯爵还难猜,他怎么能在眼前的人安静了几个月之后忘记当初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想到这里诺曼立马把头垂的更低,“见与不见全凭少爷做主,是我逾越了。”
“啧,”季安宁无意识的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对诺曼的见风使舵非常嫌弃,他也没继续找茬,系统已经把该记录的人都记录完毕,所以玩儿够了,想出去透口气。
在诺曼一脸苦涩中,季安宁独身一人去了后花园,感觉到周围清净了,他吐了口气,一看光脑,上面已经有了好几条的短讯,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季安宁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对于自己再一次“爽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季安宁自己也觉得纳闷,太子殿下好像对跟他聊天非常热衷,平时就像个锯嘴葫芦,一见了他话就多,也许自己看起来脾气太好了,季安宁一边想一边回复消息:家里有宴会,我不得不参加,今天就不去找你了。
没过几秒钟,对方紧接着回复:明天见。
季安宁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好。
抬头看着星空云海,季安宁心情好了一点,他已经明白了爱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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