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在意他所制定的规律,凡是没有按作息规定处事的人会根据不同情况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还有,据说在他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杀人。反正都是死囚,这些命本来在他眼里就不值钱。
因此没有人敢于挑战典狱长的权威,没有人希望他心情很不好,既然没有人真的想死,自然也就没有人打算越狱。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活着,在监狱里又有什么不可以?而我不同,即使一日三餐不愁,老实听话干活,也许就可以活下去,活得长久些。可我做不到,我想出去,也必须出去。
守卫多少和出入口的状况,还不那么容易摸清。但我打算先培养一个越狱的同盟,既然要越狱,我需要的同盟自然越强大越好。康奈尔很符合我的要求,可我很快也发现。康奈尔虽然粗俗,可脑子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愚蠢。因为无论他怎么闹,他从没打算打破监狱的狱规。而且说服康奈尔并不容易。毕竟我才刚来,没几个人会把自己的脑袋为别人而系在裤子上。我也不会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去征得任何人的帮助。
我打算继续观察康奈尔,找出他的弱点和爱好,我就可以努力说服他。
和康奈尔共处一室虽然时日还不算多,可我发现自己真的不怎么讨厌这个粗人。他不是那种高层次的罪犯,进到这里来是因为,作为黑帮的打手,杀过不少人。虽然我从没杀过人,可我自己也还是个罪犯,我不可能,其实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他是否该死。要说,被我偷过的富人们,也有不少希望我去死的吧。何况在这世界上,其实有许多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人更该死。只是他们隐藏的深,运气还特别好。
康奈尔的性格极为不稳定,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让他暴跳如雷。整个监狱我看到最能打架,最喜欢打架的人就非他莫属。据我后来所知,我还是整个监狱迄今为止第一个把他击晕在地的人。
康奈尔是一个让我哭笑不得家伙。一方面他很关照我,自从我被他标签为他的人后,他处处为我打算。在餐厅有好吃的,他会逼着厨子多给我一些,因为他觉的我不够高大。他不知道贼过于高大,目标会很大,被抓的机会也会很大。当然,我也不指望一个打手会了解一个贼的特点,也不打算提醒他我已经过了继续长个子的年龄。
出外放风,偷弄来的烟,康奈尔会分给我一根,而他不知道我其实不爱抽烟...种种这类的事,让我觉得很温暖。毕竟我自从“丑人"离开后,没有过任何朋友。而在这个冰冷的监狱里,却意外获得了一份友谊。
可另一方面,我很讨厌康奈尔总喜欢靠近我,时不时打算摸摸我的屁股。直到有一次,我忍无可忍,用巧劲把他过肩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再乱摸,我就弄死你。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居然还是咧着嘴笑,估计我是他在这个监狱,除了典狱长和看管我们的人以外,唯一发不起脾气的人,
“你打算怎么弄死我?要不做死怎么样?”
我只好别过头去干别的事。在这个鬼地方,换成别人也会这样,至少康奈尔大多数时候也就是说说,没有真的动手。而有他在,别的几个想对我上下其手的龌龊家伙,也不敢太靠近我。
我忽然发现观察康奈尔的结果很不乐观:
我一脑子想的是越狱,而他却是一脑子地在关心我的屁股。
在这个监狱里时间越久,我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滔滔不绝的我。
从前在各个餐厅,咖啡店打工时,被认为沉默寡言的我,在这个监狱里却如鱼得水。当然,一方面我是想多套些信息,一方面,以前毕竟我不算正常人,没有别人清白。而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有罪,我自然比较放松。
我最喜欢就是每天吃饭和放风的时间,前者我可以和大家打成一片,交流信息,后者我觉得自己可以嗅到些自由的气息。
因为去过世界很多地方,而这里的许多犯人都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家乡,最多也就走过几个城市,几个国家,所以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围到我身边听我讲讲世界各地的趣闻。
我是个热爱音乐,喜欢舞蹈,还有艺术的人,关到这个鬼地方以后,就和音乐艺术完全绝缘了。每天灌入耳中的就是些粗鲁的叫骂声,和彼此说的下流俗气的话语。
这天我谈的兴起,终于在一个犯人质疑我是否真的会跳几种舞时,我忍不住,放下餐具,自己哼着小调,跳了起来。开始他们只是吹着口哨看我跳,然后有几个人加入我,一起跳起了街舞。还有几个会唱的,一起哼哼哈哈地伴着唱。跳着跳着,我灵巧地跳上桌子,踩着桌子又开始跳起了踢踏舞,有几个会的小子也不甘示弱,推开盘子,也跳了上来。我们一起跳,一起叫,一起笑。楼上穿黑衣的看守门也不由自主地都围在栏杆上看着我们跳。
我一边跳,一边在心里数着。能看到的,左手有三个人,右边是五个。此刻的晚餐时间,至少有八个当值的在看着我们,比午餐多了一两个人。
我一转身又换跳起拉丁舞,扭动着臀部,立刻楼上又多出四五个守卫。该死的,居然有这么多人。我正在心里暗骂的时候,突然一直观看的康奈尔也跳上桌子,把其他几个人踢下去,桌上就剩下了我和他。他努力扭动了一下自己笨拙的的身躯和屁股,所有人,包括看守们都大笑起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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