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没有做梦,他在理儿的那声尖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是没有随乜也和食苦去船舱而是在门外刚想进去就听到他们说做梦的事,他害怕被怀疑,就没有进去。在慕沐川也惊醒后,说到阿纯,莫小北才恍然大悟,肯定是阿纯托梦。莫小北抱着小贱,使劲摇着小贱脖子的铃铛问道:“阿纯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我有做什么吗?为何如此大的怒气。”阿纯出了铃铛,见那屋子里的气氛不对看了看这小公子的脸色小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想必又是误会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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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见阿纯一副白目不知所以的样子,也没有多大的耐性了:“你莫说你不知道,这方圆百里就只见着你一个鬼魂,难不成这还有神仙帮你这不去规规矩矩投胎的野鬼?”
“小公子你怎可如此污蔑于我,我虽生在这乡野,却也不是不知礼数的。我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阿纯也怒了不再给他好颜色,一双水灵眸子也不再总是低垂着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莫小北。
只见得莫小北一头墨绿的发披散着,衣裳穿戴倒还整齐,只有几处起了褶皱大概是因着和衣而眠的缘故吧。绿色的眼睛圆睁着如同黑夜捕食的野猫一般骇人,眼角向勾起却又帮他去了几分兽性添了几分邪魅。皮肤白皙润泽,又因着年岁小身量还没有长开的缘故,显得娇小。整个倒像传说里勾人心魄的女妖精儿。
莫小北见阿纯这般看着自己,那考究的目光蛰在身着实难受,看了看在围着桌子讨论的慕沐川他们,又不好发作只得懊恼地给阿纯赔罪。双手握拳作揖道:“阿纯姑娘,我们方才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是你同这小镇的人发生的事儿。从前从来没有遇见过,恰好逢着你同思安绑在一起时才有。不是鬼魂托梦还能是什么?”
阿纯闻言低头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前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是死去了。记得来到这铃铛之后的事情,其余的一无所知,全无印象。
“我……我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死去之后的事情以及生前的名姓。而且在你叫我之前我一直在铃铛里,什么都没有做。就算是鬼魂托梦,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啊!”阿纯扶着脑袋,竭尽全力地回想着。
“唉,罢了。”莫小北见这阿纯这般也放弃了从她哪里知道原委的想法了,想着在宝城被喂下的蛊,心想着如今和理儿他们也是绑在一根绳子的蚂蚱了。坦诚或许还能够取得他们的信任,帮他去一趟虞平了莫氏的冤。
“小北,有事便说吧,别杵在门口像个傻子一样!”理儿看了他好久了,抱着小贱站在哪里发呆,一会儿怒目圆睁一会儿又无奈叹气,也不知道在那里嘀咕着什么。好说歹说也是自己的奴隶,若是成了个疯子毁了什么,损失的也是自己。
“理儿姐姐,我……今晚所梦约是冤鬼托梦……”莫小北脑袋里想起从前母亲听到自己能够看到鬼并且能与之沟通的时候的惊怕恐惧说的吞吞吐吐。
“你说什么?”众人齐声发问。
莫小北有些惶恐,慢慢吞吞地走近前去:“我……能看……看到鬼魂……”只是越说越是含糊不清。
“做什么这般吞吞吐吐,有什么快说!等明日天明就在这镇里好好侦察一番,别总是说些鬼啊神的!”理儿最看不来的就是一个男人像个娘们一样,这莫小北本就相貌偏向阴柔,今儿个说话也像个“欲语还休”。
慕沐川拉了拉理儿的袖子,摇了摇头,转而温和地问着莫小北:“小北,仔细同我们说,你发现了什么?”
“我……我的眼睛天生异于常人,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不论怎样和谐美妙的地方都会有一些阴鸷晦暗的人事,也总有人生人死……我可以看见他们从凡世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神态及路径。”莫小北说得委婉,常人虽说也会求神拜佛,也会请道士驱鬼,内心却也是不愿相信的。委婉地说出来或许会更好,“从宝城到此地,一路约有万里,快马加鞭统共走了八月有余。期间经过五个大湖,为什么在水草湖除了我们乘的大船所有小船全部因水草缠住船桨,船工挣扎的过程中翻船沉入湖底?”
“难不成因为你提前同湖里的水鬼打过招呼,让他们帮忙开路?”乜也看不得一个小孩子神神叨叨地样子,走到莫小北身边,对着他那小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
莫小北拍开乜也的手,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就像乜大叔说的那样,我提前同水鬼打过招呼,不过不是让他们开路而是求他们不要拉我们做替死鬼。”
“如此说来,你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那为什么先前不说?”食苦也不是不信,就是说得真的太玄乎!自己看过那水草湖打捞起的沉船,的确没什么损伤,但那湖中的水草又粗又壮,并且自己在海外也听过有一种看似像水草其实也是一种动物的东西。
莫小北听到食苦的质疑,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继续说道:“这镇子反常得很,不说镇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是鬼魂也难见得一个。阿纯是这镇子唯一一个鬼魂……”
“阿纯?”众人若有所思,听到“阿纯”这熟悉的名字回过神,“可是梦里的那个女子?”
莫小北把小贱放在桌回答:“是,如今她便在这里,小贱脖子的铃铛是她的栖身之所。”众人闻言又齐齐看向小贱,小贱在桌子踱步,铃铛随着铜牌晃动却没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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