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导购小姐的眼神很奇怪,但他也没时间顾及那么多了。总算换了身像样的大衣,扔掉拐杖,他把长柄伞靠在桌边,坐在咖啡店里,观望外边的情况。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感觉不到透过瓷杯传来的温暖,这具身体,已经废了。
为了做好战斗的一切准备,韦伯天还未亮就起床坐上了地铁。从深山町前往市区,早上便开始进行购物。
百货商场的户外区域,睡袋和保温用品。rider的游戏机。药房的营养剂与暖炉。购买这些基础用品,真是有损魔术师的颜面。
韦伯对于自己生于现在的这个时代深深地感觉到郁闷,真是生不逢时啊,要是自己生长在一个对魔术充满敬佩和恐惧的时代该多好啊。为什么自己要生在这样一个暖炉只要四百日元的不知生活艰辛的年代呢
龙之介此时就坐在百货商场对面的咖啡厅里,啜几口根本尝不出味道的饮品,注视那少年在摊位间兜兜转转。自己,到底是堕落到什么地步,才会去骗这样的小孩子啊?挫败地叹了口气,招呼侍者前来结账,他全然忘记了穿越前自己也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艰难地拖着身体走向街道,自动门外的冷风让他狠狠打了个激灵。这样的天气非要从病床上起来,真是自虐。他暗暗唾弃自己。强打起精神,扣上兜帽,勉强遮住鲜艳的发色,不急不缓地向韦伯的方向走去。
[警报:敌方阵营rider伊斯坎达尔,御主韦伯·维尔维特,处于危险范围内。]
戴着兜帽,长柄伞尖拄地,就算可疑,也总比一身病号服好得多。韦伯一门心思埋怨着现如今魔术师的处境,放松了警戒。至于征服王,根本就不了解现世人正常的穿着风格,没感觉到一丝恶意,也就不出声警告。
龙之介做出一副检验货品的样子,慢慢向韦伯靠近。明明只是二流魔术师毫无战斗意识,破绽百出的身影,但由于灵体化rider的存在,也变得格外棘手起来。
挑挑拣拣,随手买了把小刀,眼角余光中,韦伯好像是挑完了东西,准备结账。每一步都倍加小心,总算是磨蹭到了他身边。
动如脱兔,估计形容的就是龙之介。熟捻无比地大喊着“佐为君”,几乎是飞扑到韦伯身边。与此同时,暗藏的刀刃抵上了韦伯的脖子:“嘘。”示意韦伯闭嘴,威胁地压了压刀刃。
在路人看来,不过是普通的老友重逢,但当事人之间却暗流涌动。兜帽脱落,橙发在晨光照耀下格外耀眼。韦伯几乎是立刻僵住了:“雨生龙之介?”
是他。rider暗恨大意,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他,魔力耗尽的现在,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及时救下御主,只能等待一个时机,只要敌人的一点点松懈,就足够了。
其实rider主从的担心全是多余,这一下动作,几乎耗尽了龙之介全身的力气,只能勉强靠挂在韦伯身上的手支撑身体。
强制性地搂着韦伯的肩,向商场外走去,拐进暗巷。原身作为杀人鬼,对繁华街区中的隐蔽地点了若指掌。
“我的确是杀人鬼,”龙之介站定,横在韦伯颈间的小刀仍然不肯放下,“最喜欢做的事情大概就是虐杀小孩和女生了。”语气平静地就像在说晚饭想吃什么一样。
韦伯看着眼前的青年,明明被刀具指着,却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一点恐惧。是因为rider在旁边吗?心底稍稍安定下来。
“雨生龙之介,是把杀戮当做艺术创作了的。连理性的认知都无法做到,又怎么能理解生命的真正意义?让人意识到死亡的全部与真相,即便是在痛苦中也不要紧。垂死与死亡的过程,越是漫长的话,不就越逼真,越有教育意义吗?那一瞬间,牺牲者所有的情感,无论是恐惧,茫然还是愤恨,统统被抽干,不就像是人一生的缩影吗?”
明明是连串的反问,他的语气却单调无趣,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与观点。但他偏偏就是雨生龙之介本人:“所以就这么开始狩猎了,你们一开始去的工房,也确实都是我的作品。”
“是杀人鬼没错。”重复强调着,不知道是要说服他人,还是催眠自己。只是个杀人犯,现在自己只是作为龙之介在说话。这样的话,欺诈带来的负罪感就会减轻了吧。
“那现在来找我们,是想要什么?”rider在一旁现出实体,魁梧的身材只是站着就很有威慑力。
“还能做什么?”龙之介歪歪头,很不解的样子,“当然是,杀人。”场地都安排好了,难得一遇的机会,当然要做回本职呀。
韦伯浑身一僵,感觉到半边肩膀上重量又加大了。冰凉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脖子,加上从未挪开的刀刃,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这样近的距离,rider能救得了自己吗?
“好不容易才能溜出来找到你的呢,”龙之介慢慢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韦伯身上,幸而他极其瘦弱,才没有让韦伯的负担太过沉重。站都站不稳,努力让声音不颤抖,就已经是极限了。
rider已经按上了剑柄,刚才还一点都没感觉到的恶意,现在已经浓郁得几乎成了实质。如果龙之介有一点动作,这把剑刺穿的,就会是他的心脏。
“嘘。”维持着挂在韦伯身上的姿势,龙之介竖起左手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ider,把剑放下。”威胁地压了压刀刃,却小心控制着力道,没划出伤口。
rider依旧紧盯着龙之介,握剑的手却慢慢松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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