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一点也不强大,绝对经不起再一次的摧残。
有些事情试着接受之后,也没那么痛苦——虽然仍是心不甘情不愿。
这段日子我稍微摸清了一些张泽臣的发病点,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心理有毛病吧。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捉摸,相处久了之后就会觉得这人真的挺幼稚的,有点像是叛逆期的大男孩那样——这么清纯的生物跟他天差地别,我说的‘像’只是一些别扭心理罢了。
在那场暴行发生后的一个星期多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虽然我一直是过的阴历生日,不过呢他还记得就已经不错了。
庄园里的所有人都对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张泽臣更是好像没发生一样,在我生日那天表现的很温柔的送了我第一件礼物,一只小白猫。
我真的是喜欢透了,那只猫不是什么名贵品种,是那种随处都可见的白猫,浅浅的蓝色眼睛,浑身雪白雪白的,跟屋子里的地毯一个颜色,趴上去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
我给她起名叫‘毛球’,因为她来的时候真的很像是一个球。
过生日那天我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没办什么派对,张泽臣的意思是等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再找时间补办,顺便把我介绍给其他人认识。
天气越来越暖和,张泽臣对我行动的限制放宽了不少,只要不出庄园我就可以随便溜达。
最近我喜欢抱着毛球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吃点心发发呆,太阳正好,花园里的景色也不错,前提是无视这几个整天跟在我后面的人。
只要我一出屋子,他们几个就准会冒出来跟着我,让我确信除了大门外这个庄园绝对还有其它出口。
那个长得最彪悍的叫螃蟹,听说本人姓解,叶一鸣告诉我的,这人跟叶一鸣同样的年纪,二十四五岁,在负责盯着我之前是张泽臣身边的人,现在每天跟张泽臣报告我行踪的也是他。
另一个总能看见的熟面孔是劳伦,中文说的挺溜而且话特别多,跟螃蟹一样都是张泽臣身边的人。
虽然我尽力的去无视,但这几个彪汉真的让人无法忽视啊!
“祁少爷,你热不热,咱们回去吧?”劳伦说。
我撇了撇嘴,“不热。”
他一脸失望。
他是这些人里最像人的那个,偶尔就会跟我说两句话,语气也不是那么恭敬,整天无聊的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搭话的。我知道刚才绝对是他热了,现在下午两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们还穿的那么多,不热才怪。
又待了一会儿,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们头上滴汗,回到了屋子里。
劳伦立刻在身后发出了一声舒爽的感叹,我能感受到屋子里所有人对他的鄙视眼神。
张泽臣快醒了,我得去厨房给他弄早餐。
现在我学会了一些除了煎鸡蛋之外的早餐做法,比如三明治?这绝对比煎鸡蛋困难!
正在切香肠片的时候,看着那本应觉得好吃的东西,我的胃里一阵阵翻腾。
幸好我没吃东西,在垃圾桶那干呕了几下就好了。
最近不知怎么的,一看见肉类食物就难受得不要不要的,说不上犯了什么怪毛病。
微波炉里正热着奶,因为热牛奶烧干了好几个锅的我被厨房中所有人委婉地建议使用微波炉。
叮的一声,我戴着手套把那杯牛奶摆到餐盘上,端着上楼。
我先推开门探头进去,还没醒,太好了。我把早餐放在桌上,又跑去浴室给他放热水。
他今天回来的时候身上好多地方有擦伤,衣服也脏了,一脸疲倦倒头就睡,我不知道他干嘛去了,看那样子应该是打架了,不过他还用得着亲手?
我想了想,又拿出了医药箱。
三点半多,他醒了。
因为比平时起得晚,奶早就凉了,中途我又出去热了一次,现在都温的差不多了。
他没有先喝奶,而是直接进了浴室。
出来之后果断把牛奶一口气喝个干净,跟平时一样别的东西一口没动,语气还带着浓重的困意。
“宝贝儿,来给我包扎下。”
说着他侧了侧身,我才看见他肩胛骨那里有道口子,在往出渗血,应该是他刚才把结痂撕下去了。
我打开医药箱做了简单的消毒,上了点药,给他包扎。
“怎么弄的?”我随口问。
“摔的。”
能摔成这样,你摔刀尖里了?
“小心点啊...”我小声嘀咕了句,他要是总带着伤回来,每次都让我包扎的话,我又不熟悉这种事,要是没弄好出点什么事别怪到我头上来。
口子还挺深,我第一次给他直接包上,血都渗出来了,我只好又拆开,给他止血,可是那血就跟渗水一样,刚才还好好地,现在都染红了好多棉花团,怎么都止不住。
我有点慌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用下巴指了指矮桌上的手机,我赶紧拿过来,然后打通了一个他说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柔和的男声,听着非常稚嫩,好像在哪听过。
“啊,那个,请问你是......”
“张泽臣,不是我说你,我现在正在念大学,你也要好好为我的学业着想,麻烦你雇一个长期在国内的医生,我可不能动不动就为了你回国。等着,半个小时。”
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竟然敢直呼张泽臣的大名,这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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