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怎么就那么像!”
话才说完,沈戚就把他当成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甩开,刚才还含情脉脉,顷刻间又将人弃之如履了。
谢轻平就这么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他整理衣裳,然后走开。随后马上就有大夫提着药箱进来,把他松松垮垮的衣服又脱了一遍。
大夫‘啧啧’了两声,认命地帮他把又渗血的伤口处理干净。他的表情比伤者看起来还要痛苦,谢轻平怕吓着他,再疼都不敢哼一声。
医患的互相折磨结束的很快,嘱咐了几句‘不要乱动’、‘不要乱吃’的话就提着药箱走了。
谢轻平得到了片刻的宁静,顾不上疼死人的伤口,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很明显自己前两日的举动惊动了幕后的主导者,他们怕自己的存在影响到大局。而大局一定是针对萧门的,如果真的和无量山余孽有关,那说不定沈戚会有危险。
谢轻平汗毛倒立,恨不得立马爬下床把事情查个清楚。但现在局限他的不是伤,而是一个身份。
能隐得这么深,这股势力在萧门内也绝对不是小鱼小虾之流,恐怕不借助沈戚的力量是不行的。
谢轻平疲惫的闭上了眼,他真的很忧郁,又要豁出去老脸不要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比之前更加惨无人道的监视,除了沈戚偶尔来坐上一下,其余的时间谢轻平必须在四个老妈子、八个侍卫的包围下讨生活。
吃喝拉撒全在房间里解决,每天只有半个时辰开窗透气,膳食专人专送。还有一点让谢轻平感到了沈戚的森森恶意,他下令所有人不许跟谢轻平说话,一个字也不行。
十天,整整十天,谢轻平的头顶都快被拔秃了。
“我要见门主——”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撞死在门柱子上——”
“快让我出去放放风——”
谢轻平从第十天开始扯着嗓子对窗外嚎,惊走了院子里大小鸟儿后,终于把门主大人给呼唤来了。
“你的伤好了?”
谢轻平在心里哼了一声,老子的伤好没好你还能不知道?
“回门主,我已经好透了。”
认怂吧,你还要靠他吃饭。
沈戚进房后连半个眼神都没赏给他,也不答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用沉默告诉他:你就是好了也不许出这扇门,我不过是找个理由囚禁你罢了。
谢轻平深吸了两口气,没精打采的说:“天这么热,我给门主沏杯茶吧。”
他不等沈戚回答就擅自做主取了杯子,拿了茶叶。在他面前摆了三个杯子,一杯装冷茶,一杯装热茶,再把两杯合二为一。
恭敬的递到沈戚面前:“门主请喝茶。”
沈戚没有接,而是怔怔的盯着他手里的茶杯看:“是谁教你的?”
谢轻平莞尔一笑,又把茶杯送近了些。
“不才,自创的。如此即喝了热茶,又不会烫口,夏天最合适不过。”
“是吗?那便多谢了。”
沈戚接过茶杯,豪爽的一饮而尽。他终于肯开口同谢轻平说话:“阿初?”
“是。”
“我听说你宁愿回到那又小又破的屋子,也不愿呆在高床暖枕丰衣足食的此处?”沈戚明知故问道。
谢轻平闻言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礼:“请门主开恩。”
沈戚看着他的脸,像是审视又像是欣赏。
“你可知道自己的处境?”
谢轻平想也不想就回答:“知道,有人要杀我灭口,并且门主对我也没有信任。”
沈戚点点头,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谢轻平继续添茶。
“我也不想枉杀无辜,但也如你所说你并不值得我去信任。这样吧,若你非要出这间屋子不可,那只有一个选择…”
谢轻平抬眼看向他,目光在空中交汇,他暗骂了声‘妖孽’赶紧又把视线垂下。
“门主请讲。”
“呵…你倒挺豁达。”沈戚眉宇间稍有松动,才进门不到半刻,他心里的阴翳被驱散不少。
“唯一的选择就是——你必须时刻跟在我身边,让我随时能够监视你,你也会相对的安全很多。怎么样?选不选?”
如若不选,那就继续老实的呆在这间屋子里,再叫唤就让人来缝嘴。
说一不二的沈门主已经不想让他再往回缩了,突然觉得这名叫阿初的男子长的也顺眼,举手投足间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寂寞了这么多年,他想有个人能解解闷也不错。
没得选的事就这么单方面愉快的说定了,谢轻平输得也不算灰头土脸,最少他获得了出去见人的机会。
就凭他一手带大这孩子,一步步换取沈戚的信任还不容易?谢轻平老脸都要笑开了花。
萧门的后宫出了件奇事,一个从未得到过青眼的边缘男宠,竟然凭着三杯茶得以跟随在门主身边。看着他那谁也不理的嘚瑟样子,‘后宫娘娘’们有意见了。
由于沈戚对后宫都采取散养政策,只要不乱搞,什么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哪怕拳脚相加…一句话,大家高兴就好。
于是谢轻平得到允许去茅房的时候就遭到埋伏了……
“小子,鸡犬升天了?还记得大哥当年怎么教育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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